三国:我不是刘封

三国:我不是刘封

神纹本神 著

类别:历史军事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703226

要死的,终归要死;要活的,终究会活。最初。刘封只想救下关羽,求得活命的生机。 可渐渐的。刘封发现,当年在上庸争来的不仅仅只有生机。还有………曹丕:刘封,你一个贩履小儿的假子,又来拒汝公! 孙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刘封你别杀了,你要养寇自重啊!司马懿:我有一计,可谗言刘封蓄意谋反! 诸葛亮:大司马蹈履忠节,佐命二祖,内不恃亲戚之宠,外不骄白屋之士,可谓能持盈守位,劳谦其德者也刘禅:当年父皇仙逝时,曾在屋外埋伏刀斧手,一旦刘封兄长同意继位称帝,刀斧手就会出现将朕砍了。 救朕命者,刘封兄长也!……多年后。陈寿在【刘封传】评曰:刘封虽处嫌疑之地,但思防足以自卫;虽事二祖,但不负父子兄弟之谊。 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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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刘封,即将自挂东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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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十四年,八月。

    上庸。

    刘封策马城中。

    三日前。

    刘备遣使上庸,给刘封送来了“副军将军”的任命和印绶。

    然后。

    刘封沉睡的前世记忆也跟着觉醒了,犹如失忆青年找回了丢失的记忆,今日方知我是我。

    然而回想这二十余年的失忆人生,刘封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整个儿就一憨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前世记忆终于在今生最大一次作死前觉醒了。

    倘若前世记忆再晚觉醒几个月,刘封都没必要挣扎了,直接在上庸找个山头自挂东南枝都比回成都被赐死的好。

    前世的刘封只是个牛马,虽然有过热血的梦想但都在现实面前屈服。

    今生成了刘备的养子又身处汉末乱世,不闯下一番功业,岂不是白穿越了?

    虽然是上庸时期开局,但刘封不怕。

    是男人就下一百层,只要我不死那就是你死。

    刘封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记忆觉醒的时间太晚,当失忆青年的时候又是个肌肉憨批,导致很多事都已经无法改变。

    且不提江陵城的糜芳和公安城的傅士仁,单提这上庸就已经是一潭浑水。

    由于孟达在攻打房陵的时候让房陵太守蒯祺死于乱兵,刘备对孟达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让你取东三郡,你让蒯祺死于乱兵?

    你让上庸和西城的豪族怎么想?你让我的军师将军怎么想?你让依附我的荆州士人怎么想?

    于是乎。

    为了能顺利拿下上庸和西城,为了安抚诸葛亮等荆州士人,也为了给养子刘封一个独立施为的平台。

    刘备就将刘封派去了上庸,令刘封统孟达军攻取上庸和西城。

    在刘封抵达上庸前,孟达围了上庸十余日,申耽高呼“誓死不降”。

    结果刘封一来,申耽直接就开城投降了,高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日投效汉中王,誓不复反。”

    差点没将孟达的肺给气炸。

    说好的誓死不降,你见到刘封就降了?

    更令孟达气恼的是:申耽不仅降了,还主动提出将妻小以及宗族子弟都迁往了成都,以表忠诚。

    申耽里里外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蒯祺都“死于乱兵”了,这上庸太危险,我怕妻小以及宗族子弟也“死于乱兵”。

    虽然没有明示,但也跟对着孟达贴脸开大没啥区别了。

    刘封记得很清楚,孟达当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不仅对申耽有恼意,对刘封的恼意也不小。

    就我孟达是恶人就你刘封是好人?

    由于申耽是刘封来了才投降,这取上庸和西城的功劳自然就落在了刘封头上。

    因此刘备在得到上庸的捷报后,先拜申耽为征北将军、领上庸太守、封员乡侯,后拜申耽弟申仪为建信将军、领西城太守,最后迁刘封为副军将军。

    很多蜀黑喜欢用阴谋论来臆测刘备和刘封的父子情谊。

    而实际上。

    刘备对刘封是非常宠溺的,宠溺到了即便立了刘禅为王世子也不肯取缔刘封的“副军”职务。

    “副军”的职务含权量有多大?

    用孟达的话来讲:征则有偏任之威,居则有副军之号,远近所闻也。

    进一步讲:即便是有假节钺的关羽也号令不了刘封。

    按理说。

    立刘禅为王世子后,刘备就应该取缔“副军”,避免引起刘封及群臣误会。

    偏偏刘备觉得亏欠了刘封,不仅不取缔,还趁着刘封上庸立功的机会将刘封的副军中郎将迁为副军将军,让刘封坐镇上庸。

    刘备的本意就是:既然我不能让养子当嗣子,那就得给养子一个新的平台,今后立了功劳也能封侯拜将,位极人臣。

    而事实也是如此。

    以刘禅的性格,只要刘封不犯蠢,今后地位必然会跟曹魏的曹真相同。

    刘封升了。

    申耽封侯拜将了。

    申耽的弟弟申仪拜将了。

    被孟达留在宜都的偏将樊友也升任宜都太守。

    就连房陵太守也是由房陵豪族邓辅出任。

    孟达的问题就来了。

    原宜都太守、统兵四千的孟达,不仅没升官还丢了宜都太守更要受刘封节制。

    孟达气得肺都快炸了。

    刘备的解释是上庸太小留孟达另有大用,先积累功劳今后再升迁,又赐“鼓吹”仪仗给孟达以示器重之意,希望孟达能暂时在上庸尽心尽力的辅佐刘封。

    按照汉制,“鼓吹”仪仗只有统率万人以上的将军才有资格,以孟达目前的身份是没资格拥有“鼓吹”仪仗的。

    可孟达也不傻。

    汉中太守是魏延,襄阳太守是关羽。

    除了上庸,还能去何处被“大用”?

    孟达认定这是刘备身边有“小人”在谗言,是在为蒯祺“死于乱兵”出气。

    为此还对当了尚书令的法正心有不满。

    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孝直你就看着小人在大王面前诽谤我排挤我?

    于是乎。

    孟达在上庸摆烂了。

    每日里就带着刘备赐的“鼓吹”仪仗在城中来回,招摇过市,美名其曰:巡城。

    而名义上要归刘封统领的四千部曲,也被孟达放了长假。

    或是山间打猎、或是河边摸鱼、或是买地娶妻,除了不干正事什么都干。

    孟达在军中的亲信也是对刘封的军令各种花式的阳奉阴违。

    最麻烦的是:

    这三日里,已经有多起孟达军士哄抢士民钱财的案件发生。

    上庸本就是县改郡,地儿不大户籍不多,谁的军士在哄抢财物很容易查到。

    可即便查到了,上庸太守申耽也不敢缉拿这些犯事儿的军士。

    蒯祺都“死于乱兵”了,申耽“死于乱兵”也不是不可能。

    真要“死于乱兵”了,都没人给申耽伸冤去。

    看看蒯祺。

    诸葛亮的大姐都跑去成都告状了,刘备也只是没给孟达升职,孟达甚至还敢对刘封阳奉阴违。

    申耽自认为才能和关系都不如蒯祺,自然也不敢明着去招惹孟达。

    于是乎。

    申耽只能向刘封求助。

    今日刘封,就是去太守府赴宴的。

    踏着落霞的余晖,刘封抵达了申耽的太守府。

    说是太守府,其实也就一县衙改的。

    上庸县改郡,县衙自然也跟着升级成太守府。

    名头是响亮了,地儿还是那个地儿。

    见到刘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向刘封躬身行礼:“末将申耽,恭迎副军将军。”


第2章 美人计,你这是在考验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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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封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亲卫田七。

    田七是跟了刘备二十余年的幽州老兵,也是陈到麾下得力干将之一,秉性谨慎有勇武。

    刘备担心刘封年轻不能识人,故而委任田七为刘封的亲卫都尉。

    养子的亲卫关乎养子的安危,换个陌生人刘备不放心,这也是刘备日常宠溺刘封的表现之一。

    刘封笑着回了一礼:“申征北过谦了,你乃征北将军又年长于我,怎能在我面前自称末将?”

    申耽语态更恭:“将军乃大王养子,又奉王命镇守上庸。末将虽然官拜征北将军,但在将军面前不敢以长者自居。”

    刘封大笑。

    没有再去要求申耽更改称呼。

    荆州即将发生变故,孟达又在上庸怄气玩心术,刘封也需要借助上庸豪族的力量来逆天改命。

    申耽愿意主动示好,刘封自然乐得如此。

    宴席。

    细腻的竹席上铺了一层白叠布(即棉织品),白叠布上又铺了一层蜀锦,显得舒适暖和又高雅。

    桌子也是匠人精心雕琢过的精品,桌上的果味也是精心挑选后摆放雅致。

    而在桌席两侧,还有两个容貌颇为俊丽的侍女穿着珍贵的蜀锦衣袍垂首跪坐。

    申耽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上庸城不会有宴席会布置得更高端了。

    显然。

    申耽对这次宴请刘封极为重视。

    刘封也不是第一次参加高端宴席了,不会如刘姥姥入大观园一般惊诧失态。

    对刘封而言。

    申耽准备的宴席规格越是高端,就证明申耽想求刘封办的事就越大。

    而刘封现在最不怕的就是申耽有所求,怕的反而是申耽无欲无求。

    邀请刘封入席后,申耽又向堂下挥了挥手。

    一群穿着锦衣的舞女歌姬款款而来,或是挥舞长袖翩翩起舞,或是抚琴和弦弹唱清音。

    刘封左右跪坐的侍女,则是一人斟酒,一人将酒樽递到刘封面前。

    申耽举樽而敬:“上庸小地比不上蜀郡,还请副军将军莫要嫌弃末将招待不周。”

    刘封举樽回敬:“蜀郡有蜀郡的瑰丽,上庸有上庸的风情。申征北以上庸风情盛情款待,我又怎会嫌弃。”

    申耽大笑:“副军将军才情不凡,末将佩服。”

    席间。

    申耽只提上庸风情,又妙语连连,将宴席的气氛烘托得十分舒心。

    听歌赏舞,饮酒赋词,这士人间的宴会玩乐,刘封也不陌生。

    申耽不提旁外话,刘封自然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享受歌舞和美酒。

    歌舞将尽时,申耽又给一旁的侍女低语了一句。

    片刻后。

    又来了一个舞女。

    与众不同的是,新来的舞女穿的是大红锦裙,与其余的素锦衣舞女形成了鲜明的红白对比。

    舞姿婀娜间,又似有春水在双眸,饶是见了不少美人的刘封也忍不住停樽注目。

    看着那明显在对着自己轻舞的舞女,刘封心中不由泛起了一声卧槽。

    美人计都用上了。

    申耽你这是在考验我啊。

    见刘封注目红裙舞女,申耽笑问道:“副军将军,此舞可还入眼?”

    刘封放下酒樽,轻笑反问:“此女是何方人士?”

    申耽抚着山羊胡,笑道:“此女乃关中人士,本姓王,名淑,幼时自关中落难至此。我见其可怜,就认其为义女养在了府中,年方十九,尚未许人。”

    刘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我就问了下何方人士,你这又是义女又是尚未许人。

    美人计玩的挺溜啊。

    刘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申耽:“申征北,这酒也喝了,舞也赏了。若有要事,不妨直言。”

    申耽就等这这句话,连忙屏退左右,只留舞女申淑留下斟酒。

    不论是起舞还是斟酒,申淑的仪容都自然无比,仿若媚骨天成。

    申耽拜道:“上庸清苦燥闷,若无伶俐人在身边,我唯恐将军不能适应这上庸的水土。”

    “淑姬久在上庸,秉性温淑,将军若有意,我愿将淑姬送与将军,以解燥闷。”

    申淑将酒樽递向刘封,身轻音柔,春水满眸:“如若将军不嫌贱妾粗鄙,贱妾愿为将军扫榻洗尘,别无他求。”

    刘封忽然有些理解吕布了。

    美人计面前,真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了。

    瞧瞧申耽这理由:怕刘封不适应上庸水土,找了个久在上庸的照顾刘封,解解燥闷。

    再看看申淑的理由:只是替刘封扫榻洗尘的,不会想着要什么名分。

    方方面面都替刘封考虑全了,就等着刘封将申淑这颗蜜桃给采劼了。

    如此美人计,刘封同样抵挡不了。

    亦或者说刘封本就有意跟申耽拉近关系,没有刻意去防备。

    别说是申淑这样的美人,就算换个寻常舞女刘封也不会拒绝。

    刘封接过申淑递来的酒樽,轻笑道:“申征北如此盛情,我又岂能寒了申征北的心。”

    “淑姬我要了。也劳烦申征北替我准备一间上房,也好让淑姬替我扫榻洗尘啊。”

    “今夜我当与申征北,不醉不归。”

    申耽大喜。

    刘封肯接受淑姬,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也就容易谈了。

    申淑识趣的告礼退下。

    宴席中只剩刘封和申耽两人。

    申耽也不在藏着掖着了,拱手再拜:“还请副军将军怜我上庸士民仰慕大汉之心以及追随大王之意,能约束麾下军士严明军纪。”

    刘封轻轻摇晃着酒樽:“你让我约束的,是我从汉中带来的军士,还是孟偏将的军士?”

    申耽直言道:“是副军将军麾下孟偏将的军士。”

    刘封意味深长的看着申耽:“申征北,那你应该去宴请孟偏将。”

    申耽肃容凝声:“上庸三郡太守及诸将吏,皆以副军将军为主。”

    “我若私下宴请孟偏将商讨军纪之事,既是对副军将军的不敬,也是对大王的不忠。”

    “孟偏将的军士也是副军将军的军士,理当由副军将军来约束。”

    申耽就差没直接给刘封说:孟达算个屁,将军你才是上庸之主!孟达军纪不明,既是对将军的不敬也是对大王不忠,将军你快去惩罚孟达。

    申耽很急。

    任由孟达纵容军士哄抢士民钱财,申家在上庸的威信会因此动摇。

    本地豪族的威信也是需要日常维护的。

    士民钱财被抢了,申耽身为上庸太守却不敢为被抢的士民做主,那今后寒了心的士民也不会支持申耽。

    没有士民支持,即便是豪族也会没落,申耽这个上庸太守也会被取而代之。

    这也是申耽会着急宴请刘封又送美人又表忠诚的原因。

    申耽紧张的看着刘封。


第3章 你有美人计,我也有过墙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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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封没有立即回应申耽的诉求。

    若能约束孟达的军纪刘封早就约束了,压根不会等到申耽来提。

    自三日前汉中来的使者对上庸众将吏宣读了任命后,孟达就一直在气头上。

    给军士放假、让军中亲信阳奉阴违、又纵兵哄抢士民财物等等,都是孟达做给刘封和申耽看的。

    都故意如此了,孟达肯定也能猜到申耽会来找刘封。

    以孟达的心术,恐怕此时连忽悠刘封的理由都想好了。

    这个时候去找孟达让孟达约束军纪,纯粹就是刘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不替申耽解决眼前的麻烦,刘封也难以得到申耽的支持和效力。

    甚至还可能让申耽去向孟达低头。

    对于申耽这样的地方豪族而言,能屈能伸是基本修养,只要能保证本地的利益不受侵占,向谁低头不是低头?

    沉吟片刻,刘封笑问道:“申征北,我有一事不解。”

    “我原本以为你将妻小和宗族子弟送去成都,是想让子侄小辈在仕途上能更进一步,让申家小辈也能有个名臣大将留名青史。”

    “可今日观你之意,你在意的依旧只是祖辈在上庸积攒的家业和名望,这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啊。”

    申耽顿时愣住。

    作为一个小县城的豪族话事人,申耽的眼光和见识其实并不高。

    申耽的思维依旧还处于小农经济庄园主的水平,只想保住在上庸、西城的利益。

    将妻小和宗族子弟送去成都,单纯就是怕跟蒯祺一样“死于乱兵”。

    至于让申家小辈也能有个名臣大将留名青史,申耽压根就没想过。

    可眼下刘封都这么问了,申耽若是直接坦白的说没有让小辈青史留名的追求,那纯粹就是犯傻了。

    你都没有追求,还留你在上庸有啥用?

    申耽也不是初入社会的了。

    深知能力不是出仕的第一标准,追求才是。

    想到这里。

    申耽拱手屈身,试探性的问道:“末将愚钝,还请副军将军指点。”

    见申耽上钩,刘封肃容道:“我之所以不愿意去约束孟偏将麾下军士,并非我不想帮申征北。”

    “原本这上庸太守是应该由孟偏将来当的,可如今家父却将上庸太守委任给了申征北,这孟偏将心中窝着火儿,自然就想挑些事儿。”

    “倘若我现在去约束孟偏将麾下军士,孟偏将即便对我不满也最多只是用些阳奉阴违的小手段。”

    “可孟偏将定会因此而嫉恨申征北,这新仇加旧恨,我怕我届时都未必能保得住申征北啊。”

    申耽惊得冷汗直冒。

    刘封这一吓唬,申耽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应该去宴请孟达。

    可一想到开城投降时孟达那阴狠的目光,申耽又感觉浑身都在战栗。

    “若非副军将军提醒,末将恐难活命。”申耽以头叩地,惊惧而拜。

    刘封扶起申耽,安抚道:“申征北莫要焦躁,孟偏将并非滥杀之人,蒯太守的死只个意外,你也莫要惧怕。”

    申耽抖得更厉害了。

    意外?

    若是意外我会将家小和宗族子弟送去成都吗?

    若是意外我会等副军将军来了才投降吗?

    即便真的是意外,我也不敢赌啊!

    见申耽依旧紧张,刘封再次安抚道:

    “我给你出个主意,明日你备上厚礼去见孟偏将,不要吝啬钱财。”

    “见孟偏将的时候,言语奉承时也要投其所好,譬如夸孟偏将有‘乐毅之量’‘孙膑之才’,有‘古之名将之风’等等。”

    “如此,孟偏将必不会再刁难你。”

    “然后再趁着饮酒闲聊之时,放出话来,就说今夜宴请我时,偶然从我口中得知‘前将军年岁已高,家父有意让孟偏将接任前将军,又恐孟偏将不能服众,故而令我来上庸,以察孟偏将之能。’”

    若说刘封前面的话是为了拉拢申耽而真心替申耽解决问题,那么最后一句话用意就不同了。

    孟达现在为什么呕气?

    孟达觉得刘备身边有小人,故意搞针对。

    即便刘备给了“鼓吹”仪仗,也不能平息孟达的怒气。

    可孟达若是“偶然”得知,刘备竟有意让孟达接替关羽,孟达就必然会有新的想法。

    由于关羽张飞等将逐渐变老,刘备现在非常注重年轻一辈的培养。

    譬如汉中太守没有交给声望最高的张飞,而给了年轻的魏延。

    是刘备不知道张飞能力比魏延强吗?

    肯定知道!

    问题在于,张飞年龄不小了。

    北伐大业不是一辈人能完成的。

    刘备需要年轻的魏延能在汉中得到历练,今后能担起北伐的重任。

    也正因为有魏延当汉中太守这事,刘备军中的年轻文武积极性变得很高。

    谁都希望将来能独当一面,出将入相,封侯拜将,封妻荫子,甚至于青史留名。

    刘封给申耽出这个主意,并非无的放矢。

    孟达早就在觊觎关羽这个位置了。

    在刘封当失忆青年的期间,孟达就曾当众对人言:坐镇荆襄,北伐曹操,东御孙权,我亦能为。

    刘封给申耽出这个主意,其实也是替刘备给孟达画饼。

    前有“鼓吹”仪仗,后有刘封不经意间泄露的“秘令”,刘封不信孟达对这大饼不感兴趣。

    申耽闻言一振,眼珠子转了转,山羊胡似乎也在兴奋:“副军将军,大王真有此意?”

    见申耽这反应,刘封就猜到了申耽的想法,这是想两头下注啊。

    “申征北,家父最喜欢一句圣人言,为: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你这样问,会让我很为难的。”刘封轻轻敲着桌子。

    咚咚咚的敲击声,敲得申耽心中发虚。

    申耽连忙赔礼:“请副军将军恕罪,是末将僭越了。”

    刘封继续道:“申征北,别的我也不多言了。该对谁言而有信,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不论我是不是嗣子,我始终是汉中王的养子,王世子的义兄。”

    “家父立阿斗为王世子,又以我为副军将军,这其中的深意,你可要仔细揣摩。”

    申耽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刘封这是在敲打自己,方才的小心思被看穿了。

    申耽再次以头叩地,惶恐道:“末将必以副军将军为尊,绝不会有二意!”

    刘封起身,微微活动了筋骨:“申征北,酒就喝到这吧。美人正扫榻,我当解风情。正好我也想解解燥闷。”

    “我这就带副军将军去见淑姬。”见刘封没有怪罪之意,申耽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敢再生两头下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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