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修仙过于温馨了
系统凶萌 著
类别:武侠仙侠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669871
获得长生道果的许墨,本打算在宗门里苟到大后期,成为宗门老祖的。 他为此都已经制定好了严密的窃宗计划了。却不想这个宗门的人过于有爱了。 我以为修仙界都是阴谋算计,尔虞我诈,将你们视为洪水猛兽。结果却发现被你们当成宝了。 搞得我都有些不适应了,这不是打乱计划了吗?谁家修仙界这么温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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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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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宗,杂役院。
许墨来到一座小院前,敲响了木门。
当听见里面传来回应之后,他才缓缓地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小院里,一棵看起来有些岁月的老树下,一名留着山羊胡子,身材圆润,满面红光的老者,正眯着眼,惬意的半躺在躺椅上。
许墨抬起双手对着老者作揖行礼,“方执事您好,我叫许然,灵妙峰外门弟子,高祖许明,曾祖许清,祖父许渊,家父许远。
家里的长辈们让我前来给您问好。”
望着眼前的胖老头,许墨的心情有些微妙,这已经是自己第五次用不同的身份来见对方了。
许墨口中的高祖、曾祖、祖父、父亲,其实都是他曾经开的马甲。
这还得从他的来历说起。
许墨是一名穿越者,约一百七十余年前,身穿来到这个名为苍古大陆的世界。
作为穿越者,他自然是有金手指的。
是出现在脑海中的一个面板。
面板上首先印入眼帘的,一行紫金色的字体:
道果:长生不老。
下面是他本人的照片,右边则是几条横线。
前世玩过游戏的他自然知道,这又叫捏脸功能。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捏脸功能可以调整他的年纪,外貌,并且调整之后不会被宗门检测出来。
好比他现在调整的年纪是十八岁,入宗检测骨龄时的检测结果也是十八岁。
还能隐藏修为境界,他爱死这个功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确认了自己确实不会老,只要不手动在面板上调节年龄,他身体的状态便一直都停留在刚穿越过来那个年纪。
除此之外,像生病受伤之类的,则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生病会难受,受伤会疼。
至于会不会死?
不敢试!
之后许墨加入了这被誉为太玄洲最强大宗门的天玄宗,成为天玄宗杂役院的一名杂役。
在天玄宗做杂役伺候那些修行之人时,许墨的脑海中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既然自己能活得比天玄宗最强的太上老祖还久。
那么为什么天玄宗的太上老祖不能是自己呢?
这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了许久,接着他又思考了许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天玄宗的太上老祖舍我其谁?
现在自己还年轻,是没有修为在身的凡人,所以只是杂役弟子。
但只要自己修行后,活的也足够久,修为也上去了,那么总有一天,天玄宗将会变成自己的形状。
到那时,他将是天玄宗名正言顺的太上老祖。
而且到那时,他也不需要担心因为长生不老暴露而被抓去炼丹。
毕竟是太上老祖,老而不死不是很正常的吗?
之后他为此制定了一个周期无限长的“窃宗”计划——又名愚公计划。
顾名思义,就如同愚公移山一般,子子代代无穷无尽。
只要一代马甲开下去,前仆后继,这天玄宗,迟早得姓许!
首先是要成为一名修行者。
这点很好解决,按照天玄宗的规定,杂役院杂役只要任劳任怨工作五十年,就可以兑换一枚天玄令。
后人手持天玄令登记,就可以直接成为外门弟子,无须考核。
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规则就是如此。
外门弟子说是弟子,其实差不多就是可以修行的杂役,都是牛马。
天玄宗号称门人弟子数百万,其中九成五都是外门弟子。
严格来说,按照天玄宗的规则,只要是生活在太玄洲的人,都是天玄宗的弟子,有贡献点的,还能兑换修行功法代代传承下去。
于是在杂役院当满五十年牛马之后,许墨果断兑换了天玄令。
接着捏脸重开马甲,成为从杂役晋升为光荣的外门弟子,踏上修行之路。
接下来他需要做的便是,在自己成为太上老祖之前,怎么活下来。
这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宗门规定,外门弟子每年需要完成一定的任务,若不然便会逐出宗门。
称呼由天玄宗外门弟子变更为天玄宗治下“弟子”。
修行世界的任务可不是那么好完成的,有些任务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许墨可不想让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然后他就想到了宗门每年杂役院都会颁布一些任务,而且这些任务都是些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
而杂役院的任务正是由各个执事负责的。
要说杂役院的执事,那他可就太熟了。
毕竟他之前可是在杂役院呆了整整五十年的。
杂役院的执事,他基本都有接触过,性格喜好也大都了解。
而眼前的方执事,则是他接触的最多最熟悉的,也是他所选择的目标。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概是因为,方执事对修行,权力,美色等等都无欲无求,却独爱美食。
这一点和许墨一样,他前世最热衷的也是享受各种美食。
在杂役院时,方执事可没少来许墨这蹭饭吃。
选定方执事作为自己在宗门刷任务贡献的目标之后。
许墨当即编写了几道菜谱,然后用特别“真诚”的话语,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方执事身宽体胖,对于许墨的请求,想都没想,当场应允了下来。
于是首开马甲化名许清的许墨在天玄宗灵妙峰一边悠哉悠哉的修行,偶尔去杂役院刷刷任务贡献。
直到三十年后因为修为进展缓慢,才被淘汰出去。
接着许墨果断再次兑换天玄令,然后又捏脸重开马甲,化名许渊。
依旧是灵妙峰外门弟子,再次找上方执事,依旧是几道新鲜的菜谱,同样“真诚”的话语。
方执事再次当场应允,并且开心的表示,你们这一家子果真是我的知己呀,怎么就能这么懂我呢?
这次许墨虽然有着上一个马甲三十年修行的积累。
但受限于自身的修行资质,依旧跟不上大众的脚步。
在灵妙峰呆满三十年之后,再次被淘汰了下来。
然后又是同样的流程,兑换天玄令后捏脸开马甲,化名许远。
还是灵妙峰,方执事见到他时,依旧是特别开心。
这次有着之前六十年修行积累的许墨,总算是勉强跟上了大众的修行脚步。
一直呆了五十年,才被淘汰了出去。
除开最开始在杂役院的五十年,如今已经是许墨第四次开马甲到方执事这里了。
也不知道还能来几次,许墨个人当然希望是在自己有所突破之前能一直来的。
…………
方执事听见许墨的招呼,从躺椅上微微抬起半个身子,两根手指捏着下巴的山羊胡子对着许墨上下打量一番。
眼前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少年,一身灰色的素衣长袍,身材略瘦,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束起。
样貌普通,看起来老实本分。
嗯?老实本分?
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方执事松开捏着胡子的手,眯起双眼盯着许墨幽幽地问道:
“你这次来可是带上了新的食谱?”
许墨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食谱,双手恭敬的递到方执事身前道:
“家里人常说,您喜好美食,遂自高祖起,每一代人都苦心研究,这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几道菜,让我给您带来。”
方执事望着许墨手中的食谱,神色怪异:“来讨好我,跟我拉近关系?”
许墨点点头。
方执事接着道:“你心知光凭这食谱是没有办法跟我扯很深的关系的,大事也不敢麻烦我,只是希望我在琐事上照顾一二?”
许墨接着点点头。
方执事又道:“你一心修行,老实本分,也没有什么野心。
只是本事低微,希望我往后多派发几个任务给你,让你应付一下外门的任务考核,免得你去外面执行危险的任务?”
许墨含蓄的挠了挠头,“家里人常叹方执事您德高望重,慧眼识珠,高瞻远瞩,目光如炬,如今见面果真是如此,先辈们诚不欺我,您真厉害,一眼就瞧出了我的小心思。”
方执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自从你高祖许明在我杂役院兑换天玄令让你曾祖许清成为外门弟子之后,你们这一家子每一代都是拿着食谱说着同样的话。
我都熟练了。
当初你曾祖直白的说出这些话时,我还道他不通人情事故,连讨好人都说的如此直白,当真是太过老实了一些。
心里还担忧他这性子到了修行界会不会吃亏。”
言罢,他瞪了许墨一眼,接着说道:
“现在看来你们这一家子估计是早就盯上我了呀。
我还道真是你高祖许明在杂役院时惦记着我好口腹之欲,每年为我研制新的菜式呢。
我仔细回忆了下,似乎自你曾祖成为外门弟子开始,你们这一家子在宗门完成的任务中,有九成五都是自我这里接取的。
好家伙,敢情我是给你们刷任务的工具人呀。
一代又一代,怎么滴,你们这一家子就逮着我一个人薅了是吧?
我就算是只羊,被你们这样薅下去,也该秃了吧?你们这……”
意识到终究是自己错付的方执事一肚子火气,指着许墨骂骂咧咧的输出了许久。
许墨站在一旁怯怯的陪着笑脸,不敢吱声。
说起来,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厚道了。
依靠些许菜谱,便换来百余年安稳修行的时间,他自己肯定是稳赚了,但委实是有些对不住方执事了。
而且老是找同一个人,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但他也没有办法啊!
实在是找方执事这件事情是会上瘾的。
毕竟和方执事打交道,简单直接,不需要担心一不小心就惹恼了对方。
方执事一生别无所好,唯独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
而一个吃货,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和他交流实在是太棒了!
许墨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方执事骂骂咧咧的数落着他前面几个马甲的不是。
期间他一句反驳的话语都没有说。
这种感觉他能理解,本以为是知己,结果却是错付,换成是他,会骂的更脏。
一直骂了大半个时辰,方执事才停了下来,伸出肉乎乎的大手,从一旁的小木桌拿起小水壶,姿态豪放的直接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的狂喝了几口水。
接着又从玉碟上拿一块糕点,刚放到嘴边,突然想起这糕点正是许墨之前菜谱上的。
他略微迟疑,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将糕点塞入口中,恶狠狠的咬了几口才咽了下去。
接着他别过脑袋,直勾勾的盯着许墨,一语不发。
许墨见状干咳了一声,“方执事您气消了吗?”
方执事闻言抬起头,双手交叉,用鼻子发出几声轻哼。
许墨见状,露出陪笑的表情,将手中的食谱递了过去。
“这是家里呕心沥血反复试验了几千遍才研制出来的菜式,那味道,真是绝了。”
方执事闻言咽了口唾沫,唰一下探出手掌。
可刚伸出一半,他却止住了,手停留在半空,神情纠结了好半响之后,将手收回,轻叹一声,“算了,收回去吧。”
许墨闻言正想开口,便听方执事接着说道:
“其实我也没怪你们,些许任务而已,给谁做也是做,只要任务完成了就行了。
你做你的任务,我享受我的美食,对谁都没有影响。
只是,我活的也足够久了,早年还伤过根本,已经老了。”
说着他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看着许墨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的叹道:“这次是真的秃了,抱歉啊,辜负你的期待了。”
许墨闻言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内心有些无措,望着眼前眼前那圆滚滚的肚子,还有脸上和他的脸蛋明显不称的山羊胡子。
他真的爱死了眼前这个胖子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能活到现在,并且一直安稳的修行,全离不开对方的帮衬。
许墨沉默了许久,接着储物袋中又掏出了数本菜谱,然后一股脑的塞到方执事手中。
“这些本来是家里打算留给后面几代人的,现在全都送您吧,反正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嗯,这次真的是全部了。”
方执事望着手中的菜谱,直接愣住了,接着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大叫一声:
“好家伙,你这一家子,这是准备了几代人的?”
许墨见状一边摇手一边笑着应和道:“本事低微,您见谅您见谅。”
说完他神情一肃,站定身子,抬起双手,躬身对着方执事郑重的行了个大礼。
“您老先歇着,过几天我过来亲手为您做几道好吃的,包您满意。”
说完他不待对方回应,默默地退出了小院。
出了小院之后,许墨抬头望天,长长的吐了几口浊气,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下。
说实在的,如今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执事,只能寄望往后能多做几道美食让他吃的开心了。
只是一想到接下来能安稳修行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后,他的内心不由的有些苦恼。
修行之人随心所欲,大多都性情古怪,像方执事这般能长期稳定的给自己提供没有危险的任务的人可不好找。
许墨苦恼的揉了揉脑袋。
下一个目标该找谁好呢?
第二章:我还真有事想麻烦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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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杂役院离开之后,许墨朝着自己在灵妙峰的小院走去。
天玄宗有一百零一脉主峰,每一脉所擅长的领域都所有不同。
而灵妙峰一脉,则是专门培养灵植师的。
之所以选择成为灵植师,也是许墨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他深知自己资质差,悟性也一般,未来想要在宗门立足,定然要有所长才行。
炼丹炼器阵法之类的热门职业虽好,但这些职业太需要天赋了。
哪怕他有无尽的时间可以慢慢磨,他也没有信心能在这些道路上走多远。
而灵植师不一样,身为种花家的传人,他深信自己必然有着血脉加成的。
虽然灵植师负责的是培育灵草灵植,但归根到底总结起来,不还是种地吗?
论种地这块,诸天万界无尽时空我种花家就没怕过谁。
不得不说,许墨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他之前的几个马甲,虽然在修为这块一直远远落后众人。
但论培育灵植的水平,却能在同期中处于中上游。
显然种地这块他确实是有些天赋的。
…………
天玄宗的规则还是很人性化的,就好比弟子住所这一块。
倘若一名弟子有家里的长辈之前是宗门的弟子,而他长辈之前的住所还没有分配出去的话。
那这名弟子入宗之后,是可以直接申请继承长辈之前的住所的。
当然前提是同一脉同为外门或者内门弟子。
利用这个规则,许墨这一百多年来在灵妙峰一直住在同一个小院里。
许墨来到自己的小院前,正欲开门进去,一名白衣金边,体态健硕,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恰巧从此路过。
那青年从许墨身边走过之后,却突然止住脚步,回过身来,目光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看了看。
随即开口道:“这位师弟看着有些面熟,敢问一下,姓甚名谁?你可是许清师弟的兄弟否?”
许墨闻言微微一征,许清正是他的第一个马甲,只是对于眼前之人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于是他有些迟疑的回道:“禀师兄,我叫许然,我太爷爷的名字就叫许清,于一百多年前加入灵妙峰,不知和师兄你口中的许清可是同一人?”
“太爷爷?”青年闻言有些错愕的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盯着许墨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喃喃道:“像,真像,和许清师弟一般,看着老实本分,只是许清师弟都有曾孙了么?这成家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随即他又微微点头,“也对,以许清师弟的情况,早点成家也未必不是好事。”
许墨听到青年的话语,内心更是狐疑了,居然真的认识自己?
那为什么自己对他却一点也没有印象呢?这不应该呀!
于是他对着青年拱了拱手,“师兄可是我太爷爷的朋友么?不知该怎么称呼?”
青年闻言回过神,对着许墨投来一个友善的笑容,
“我叫易安,和你太爷爷是差不多同期入门的弟子。
至于我们的关系,只是我曾听说过你爷爷的事迹,对他有些钦佩,曾远远的看过他几次。
至于他应该是不认识我吧。”
易安?
听到青年的回答许墨微微一愣,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
随即他想起来了,似乎灵妙峰这一代外门弟子中,最有希望晋升内门的几名天才弟子,有一位就是叫做易安的。
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
应该是了,据说那名叫易安的天才正是一百多年前入门的,和他口中的时间正对的上。
只是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许清那个马甲和对方并没有交集呀。
他那个马甲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修行种地,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钦佩自己?
还是从一个天才口中说出这种话。
他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难道说自己又穿越了?
许墨有些不自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嘶,好痛。
随即他忍不住出言问道:“我听太爷爷说,他在宗门的时候,每天就是修行种地,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呀。”
易安看着疑惑不解的许墨,轻轻地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确实是如此,你太爷爷一心扑在修行上,在宗门里也少有走动。”
“那……?”
“虽然如此,其实你太爷爷在宗门里还是挺有名的,尤其是在我灵妙峰,基本上每个灵妙峰的弟子都听说过他。”
“嗯?”许墨瞪大眼睛,顿时有些汗流浃背,什么情况?难道说自己的长生道果暴露了?
正当他内心焦虑时,便听易安继续说道:“你太爷爷入门之后,花了十余年时间才完成百日筑基这事儿他有跟你说过吧?”
许墨点了点头,这是他的亲身经历,每每想起,心情都有些不太美妙,有种被这个世界针对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修行的第一步是“练体”,又名“百日筑基。”
这个世界的修行之人认为,天地灵气不仅仅是一种修行的能量,还蕴含着天地规则的力量。
普通凡人贸然吸入灵气,会承受不住灵气的狂暴力爆体而亡。
因此需要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皮、肉、血、骨,五脏六腑等里里外外冲刷一遍。
将人体内的浊气清除,适应天地灵气的运转,将体质转化为适合修行的体质。
这一过程所需要的时间,视人而看,短则两三月,慢则一两年,因此被称为“百日筑基。”
一般而言,就算是资质再差的完成这个过程也不会超过三年。
而许墨,可能是因为身穿,体内浊气过多,且前世受的教育也和这个世界有着本质的区别。
虽然在杂役院五十年间已经竭尽所能学习接受这个世界的文化。
但是在修行时,对于功法上的内容领悟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种种原因加起来,导致他完成筑基的过程异常吃力,整整花了近十二年时间,他才完成了这个世界的“百日筑基。”
想想都有些心累。
修行之前许墨也是知道自己资质差的,但他也没想到会差到这种程度。
简直是旷古绝今了都。
所以这有什么好钦佩的吗?
羡慕自己修炼速度慢?
易安或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语气有些感慨的开口解释道:
“你或许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认为这是耻辱。
但我看到的却是你太爷爷坚定的求道之心。
正常人三五年之后,或许就已经怀疑自己,然后放弃了。
而许清师弟,却在一条看不到希望,一切都是未知的道路上,不急不躁,坚定不移的走了下去。”
“这……”许墨闻言双颊一热,他很想说这跟求道之心无关,自己之所以能够坚持。
是因为他有无穷无尽的时间,所以才能不急不躁的。
不过这话他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这时耳边便听易安接着说道:
“当初许清师弟多年没有筑基时,许多同期的弟子私底下还曾嘲笑过他。
赌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放弃了,但最终他却打了所有人的脸,包括我的。
我曾远远的去看过许清师弟几次。
他筑基之后,修炼的速度依旧比同期弟子慢了许多。
但他却从没有放弃过,每日刻苦修行,认真的学习培育灵植。
整个灵妙峰从未有弟子见他玩乐过,而我们这批同期的弟子,也从最初的嘲笑到最后内心只剩下了敬佩。
当初他在灵妙峰呆满三十年被淘汰出去的时候还有些惋惜。
我们这些人还曾去找长老们求过情,但可惜长老们说规矩就是规矩,哎。”
说着易安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许墨听到这话,心情复杂,他没有想到曾经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当初他刚开马甲加入宗门,内心多有不安,因此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而且当时他正苦恼修行不得入门,心思也确实全部扑在修行上。
却不曾想反而机缘巧合之下,树立了一个坚定的求道者形象。
“你太爷爷可还好?”
许墨闻言微微一怔,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苦笑着回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他好几年前修行进无可进,便去外出游历了,以寻求能有所突破,之后便没了消息。
不过他没有给家里传信,想来应该是平安的吧。
若是让太爷爷知道,宗门里还有一位师兄记着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对此许墨也不敢说太多,生怕引起对方的好奇,露了马甲。
“这样么。”易安微微一怔,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随即点点头,呢喃道:
“这倒确实是像许清师弟会做的事,希望他的修道之途能一切顺利吧。”
许墨看着他的模样,心情很是复杂,心道你可真是懂我的。
不过这种被人记着的感觉还真是玄妙,虽然那只是自己的马甲,但也是自己呀。
于是他拱了拱手,郑重的对易安说道:“感谢师兄的挂念。”
易安挥了挥手,“他虽然平凡,但也让我们学到了许多。”
说着他对许墨点头示意了一下,“既然已经知道许清师弟的消息,那我就先回去了。
师弟以后在宗门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或许我能帮衬一二。”
“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师弟还真有点事情想麻烦师兄。”
许墨见易安转身就要离去,赶忙开口道。
他知道对方最后这么说只是客气一下,若是自己现在让他走了,将来肯定就没有交集了。
这可是个潜力股呀,有长老之资,保不齐将来哪个马甲就得用上了。
得先赶紧顺着杆子将着关系留下再说,这人情往来不就是一来二去自然而然的熟的吗?
易安听到许墨的话,止住离去的脚步,脸上挤出个温和的笑容,“师弟遇到了什么难处?说来听听。”
那笑容到了许墨眼中显得有些怪异勉强。
显然对方估计也是没想到,自己只是客气一下,这许清师弟的曾孙居然真会开口。
许墨佯装看不出对方的勉强,干咳了一声,脑海中思索该找点什么事将对方留住。
随即他朝着对方作揖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师弟近来修行之时,内心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
许墨记得前世有位名人说过:
当你想和一个人拉进关系,却又不知该怎么交流的时候,就问对方一些对方肯定知道答案的问题。
当对方回答之后,在一脸认同加崇拜的看着他。
“哦?”易安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变的自然起来,“不知师弟迷茫什么?师兄虽然修行时日不久,但也算有些心得,将竭尽所能为你解惑的。”
许墨听到这话,便知道这事成了,前面只说说来听听,绝口不提帮忙的事,现在是竭尽所能。
果然好为人师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优良品质。
于是他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
第三章:这是位好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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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祖祖辈辈以种地为生,至太爷爷踏上修行之路开始,也不忘初心,选择成为一名灵植师,几代以来都是如此。
可是近来,我却听人说,咱们灵植师只是给炼丹师打杂的,根本没有前途,对修道也没有益处,是个人都能干。
一些朋友也劝我,说我既然已经开始修行了,就应该改变祖辈种地的命运,努力成为炼丹师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内心气愤,想反驳他们,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真的很热爱灵植师这个职业,每当看着自己种下的灵植发芽,成长,开花,到最后结出果实时,我的内心都会由衷的升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可身边的人都劝我放弃,因此我有时候也不由的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和坚持是否是错误的。
师兄,我们灵植师真的对修道无益吗?我是否该听朋友的劝说,放弃这个职业?”
许墨说完,就眼巴巴的望着易安,弱小、可怜、无助、迷茫。
将一只等待师兄指点的迷途师弟表现的淋漓尽致。
问:怎么迅速拉进一个人的关系?
答:先找出两人之间的共同点,接着以言语挑拨,达成同仇敌忾的情绪。
许墨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先告诉易安,有人说我们灵植师的坏话。
接着说明自己有多热爱灵植师这个职业。
然后又说自己被敌方动摇了内心。
最后转折告诉对方,能够让自己坚定立场的就只剩你了。
这个时候,相信大多数人哪怕是平日里有多么痛恨自身职业的,都会选择迅速抛弃立场,然后维护自身职业的荣誉,劝说对方坚定立场。
易安就是如此,他听完许墨的话后顿时怒了,手舞足蹈的连连大叫:
“胡说!他们都是胡说!别听他们的!”
说完他捂着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内心压抑着火气。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在那胡说八道,许然师弟多好的一个灵植师苗子啊,差点就被他们说的放弃了。
在他的脑海中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平日里热爱灵植师,默默地培育灵草,但身边却出现一帮王八蛋的玩意叽叽喳喳的劝说让他放弃。
而那个人,也因此陷入了迷茫,但却依旧坚持着。
这画面刚在易安脑海中浮现,他就不由得感觉浑身热血上涌。
作为师兄,自己绝对不能让一位如此热爱灵植师的师弟放弃这个职业。
许然师弟天生就是做灵植师的。
师兄的责任感涌了上来之后,易安迅速在脑海中组织语言,
“师弟你要明白,炼丹师炼丹离不开药材,而灵植物培育的灵药却可以不经过炼丹师直接食用的。
之所以炼成丹药,只是因为更易吸收,让灵药的药性发挥到最大,而炼丹师的工作说白了就是给灵药加工一下。
因此,从本质上来讲,炼丹师才是为灵植师打杂的呀。”
许墨闻言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似有若悟的点点头,“似乎是这样没错。”
易安见状,顿时一拍手掌:
“对啊!只是我们灵植师不像他们炼丹师一样喜欢炫耀夸大自己的成绩而已。
他们一个给灵药加工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没有我们培育的灵药,他们拿什么炼丹。”
他神情很是不屑,接着话语一转,接着说道:
“我们灵植师历来喜欢默默地耕种,就如同当初你太爷爷一般,默默耕种修行,迟早有一天会收获果实的。
至于外人的看法,随他们说就是,我们灵植师行事,还需要向他们解释吗?”
“师弟你需要记住,我们修行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讨好别人的。
能够决定你在修行路上走多远的,往往不是资质悟性,而是一颗坚定的道心,这也是我钦佩你太爷爷之处。
师兄希望你能和你太爷爷一样,坚定自己的信念,一直走下去。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就让他们随风去吧。”
许墨闻言怔怔的看着易安,嘴里低声轻喃道:“坚定的道心么?”
接着低头,沉默。
半晌之后,许墨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神情由迷茫缓缓地便为坚定,眼神像是拨开了迷雾的天空一般,清澈明亮。
然后他坚定地点点头,“师兄我想明白了,之前是我想太多了,现在听了您的话,我已经找到了方向,我不会再迷茫了,我会和我太爷爷一般,坚定的走下去的。”
“种地就种地吧,我们灵植师本来就是种地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目光炙热的盯着易安,语气钦佩的感慨了一句,“还是师兄您看的透彻。”
易安被许墨的目光看的感觉暗自一热,略微别过脑袋,语气欣慰的回了句,“师弟你能想明白就好。”
许墨见状,又问道:“关于道心,师弟想请教一下,该怎么才能练就一颗和师兄一般强大的道心呢。”
“师兄以为,要是有人侮辱我们灵植师师,该怎么回复才恰到好处呢?”
“师兄你觉得……”
“师兄关于……你怎么看?”
……
之后许墨又邀请易安进入自己的小院里,两人坐在石桌上,泡上一壶灵茶。
期间许墨又连连问了易安许多问题,都是一些比较宏观的人生哲理处世哲学相关的问题。
易安也是认真回答。
每当易安回答完一个问题,许墨都会思索片刻,似有所得的点点头,接着目光如炬的盯着易安。
似乎是想说,师兄你说的太好了。
也就是许墨不是女的,要不然他高低得来几句,“哥哥,你好棒哦,人家太崇拜你啦。”
易安越聊越上头,内心对许墨这位也越来越欣赏。
没办法,要是许墨问的是他关于具体修行上的事儿,他肯定是随便敷衍几句,然后匆匆离去,接着拉黑,从此不再往来。
但师弟和他聊的可是哲学诶!
还都是在问他的观点。
这不就是表明是认同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吗?
这该怎么拒绝?
完全拒绝不了啊。
于是两人之间越聊越火热,直到月到当空,易安才有些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从许墨的小院里离开。
和许默分别之后,易安一路上还在想着许墨的事情。
他觉得难得遇见一位自己这么欣赏的师弟,自己绝对不能让他放弃灵植师这个职业。
虽然师弟暂时被自己劝住了,但是万一以后又有人怂恿他呢?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开导师弟的,若没有自己的开导,师弟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那不就太可惜了吗?
师弟的性子天生适合做灵植师,若是放弃了,是他们灵植师这一行的损失。
因此哪怕是为了灵植师这个行业,自己也要将师弟给留住。
看来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才行。
想到这里,易安思绪急转,心中顿时有了计较,然后脚步一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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