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艰程
炎炎炎啊 著
类别:历史军事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93992
这个朝代,而今不知寄托了多少文人的遥望。 那是士大夫的黄金岁月,那是理想而功利的王安石与同样理想而浪漫的苏轼可以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年代。 那是钢心铁骨而又自惭形秽的狄青站在纵情高歌人比黄花瘦的李清照面前也要鸢肩羔膝的年代。 那是手工业发达,商贸海纳百川,资本初见端倪的时代。 但这又是个武备不振,积贫积弱,《满江红》必然成为悲歌的时代。 这个年代的人和事随便挑上几件都能说上几天几夜。 没有黄袍加身,也没有烛影斧声。 随着小冰河时期的到来,承平300年大周,终于迎来了大厦倾倒的时刻。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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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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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朝代,而今不知寄托了多少文人的遥望。
那是士大夫的黄金岁月,那是理想而功利的王安石与同样理想而浪漫的苏轼可以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年代。
那是钢心铁骨而又自惭形秽的狄青站在纵情高歌人比黄花瘦的李清照面前也要鸢肩羔膝的年代。
那是手工业发达,商贸海纳百川,资本初见端倪的时代。
但这又是个武备不振,积贫积弱,《满江红》必然成为悲歌的时代。
五代的纷纷错杂,统一在那座巍峨的铁塔下。
北宋的雄浑恢弘,凝固在那座光辉的龙亭上。它,繁荣过,昌盛过,嘈杂过,显赫过,在历史的书卷上,它划下了近乎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这些,究竟是曾经。它曾经不可一世,它曾经雄视二十世纪之前地球上所有国度,所有年代。
而可惜的是,它只是一个靠着黄河、长江昏昏沉沉不思进取一群人。他失去了幽燕之地,没有战略纵深,防御体系的王朝,它躺在中原一隅,守着从前的残暴,缄默度日……
它尚存一丝自豪,每每有人想起故国,它都会跳出来光荣一回。
它尚存一丝热烈,每每夜幕来临,华灯初上,它都会声势浩大地摆出夜市,让喧闹和吵闹渗进每一个细胞。金秋季节,它也会铺开菊花的盛宴,轰动全部中原。那一年一度的菊宴,开了又谢,落了又起,对当地人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个司空见惯的“节日”。
年年菊花动人,而我,却已无缘欣赏。兴许,熟悉的处所果然不风景,而当你失去了,才会理解去爱护……
曾经,菊花只是一个含混的概念。印象中,它像这个半壁江山一样,只在人们面前展现娇美的一面,却没有展现出它迎霜傲骨的另一面。
带着曾经的辉煌,受着后世人们的赞美,却在当地人心中被疏忽掉了。印象中,它像这个故国一样,担着久负的盛名,顶着历史的光环,却在当今的发展中被摈弃下来。
印象中,是一个活在历史中的事物,书卷上美妙的文字,仿佛与事实的景观毫无接洽。
每当人们津津有味于那个辉煌的朝代,这些花儿,总会用上一个限定时间的词语:“过去”、“曾经”、“古时候”,太远了。
千年以降,当年那个黄河边的大都市,菊花节一年一直延续至今。
2024年9月,我从古称临安的杭州来到开封,我只是例行公事似的去看看花儿,赶赶热闹。并不打算,也从未有意识地要去“观赏”“花开时节动古城”的盛景。
菊花飘香,满眼灿烂,空气异样安静,嗅不到他应有的风骨。
这个年代的人和事随便挑上几件都能说上几天几夜。
老一辈的热血快被我们这一代完全丢失了,极致女权,娘炮,一直站在C位女性二椅子,和当年那个被抽掉脊梁的大宋是何其的相似。
……
没有黄袍加身,也没有烛影斧声。
周世宗柴荣没有发病夭殃,时空转变,他成为天选之子。
但经历时空的变换,有些人的命运改变了,但绝大多数的人和事还是没有改变,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就像这个围绕太阳旋转的人类家园,始终无法摆脱命运约束。
黄帝历三六五六年五月,周世宗柴荣御驾亲征,一个月之内连克三关三州。
七月,柴荣坐镇河间府,兵分四路北伐辽国。
鲁国公张永德统兵六万攻云州(今山西大同)。
郑国公李重进统兵四万攻代州(今山西忻州)。
宋国公赵匡胤统兵六万攻易州(今河北保定)。
郓国公韩通统兵十万攻辽国都城幽州(今北京)。
经过两年苦战,于显德八年九月驱鞑虏于白山黑水之间,恢复中原,建立大周王朝,定都开封。
我们的故事从大周三百年后的末世开始。
第一章喋血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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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历四三零九年,大周王朝烈宗十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幽州城内,被鞑靼围困七年之久的大周北方军事重镇告破。
长街,木石飞响,两拨人的正面冲锋,在第一时间造成巨大的声音。
完颜烈挽弓激射,在一名大周勇士的身上带出血线。
另一边,手持钢鞭,下跨烈马的大周悍将呼延晟,单骑直入,撞入女真巴牙喇营之中,三名巴牙喇铁卫左中右抢出,试图拦截直冲汗纛的呼延晟。
呼延晟大喊一声,双腿猛夹马腹,钢鞭敲碎右边巴牙喇的天灵盖的同时中间的壮汉被战马巨大的冲力撞飞在街边的大树树干上。
左边的巴牙喇长矛直刺,呼延晟没时间做出规避动作,长矛透胸而过,带出一片血雨,呼延晟奋起最后的余勇,斗大的拳头“嘭”的一声,轰在对方面门上,对方的扁脸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然后是双方同时倒飞殒命长街。
杨青翼手持镔铁长枪,挥舞之中如龙蛇在走,犁开四周围来的草原各族勇士的抵抗,头、颈、手、脚------无数的骨碎声音,硬生生的啄入对方的战阵中,想要直接推出一条血路来。
韩龙手持陌刀,护卫着大周辽东路兵马制置史韩像升,这个平日里跟在大帅身边几十年的家将,踏着似慢实快的步子,一路前行,只在接敌的瞬间,身体才陡然爆发开来,他的动作简洁迅速,刀光如电,进击直盯要害,往往身形一晃,对方的喉咙就已经断开。
而韩虎弓开如满月,连珠速射,箭箭夺命,他的虎口已经崩裂,全身上下带着十几支敌方的雕翎,致命一箭是和完颜烈对射中肺部所中之箭,快速的出血正在抽走他最后的生机。
更多的人配合身边的同伴,试图在第一时间撕开大军的围困,为自家主将杀出一条生路,大量的鲜血在长街上绽放,草原勇士不断倒下,周人也在第一时间被阻挡,被射杀。
完颜烈的铁盔已经在和韩虎的对决中碎裂,他披头散发,舍弃长弓,手持一根熟铜棍从混乱的队列中跃出,挥舞间,将一名杀到近身的周将的脸颊打碎。
落在最后的几人已经被大汗近卫巴牙喇隔断合围,他们竭力奋战,试图吸引更对的敌人,为前方人争取片刻的时间。
前方,战线在不断地拉长,韩像升如同杀神般扑向完颜烈,杨青翼与韩龙护住老将军的左右侧翼,荡开人群,杀出血浪,不断向前。
离城门越发近了,甘像升口中,眼中都是鲜血,只见城门外一个高大的喇嘛飞扑而来,巨大的拳头朝着老人撞过来,只听一声巨响,老人的长枪飞向天空,他的虎口完全裂开,心脉被狂烈的内力震碎,同时完颜烈的熟铜棍也轰碎战马的头颅,战马轰然倒下。
仰躺在血水之中的韩像升,望着碧洗的苍穹,赤乌西坠,视野远离的那一瞬间,眼前的世界,全都是血红色。
东南天际,乌云滚滚而来,刹那间遮蔽了天空,一声响雷撕破天空,瓢泼大雨倾囊而下。
人生如苦海,肉身做皮筏。
七年时间,在外无救兵,信息隔绝情况下,一代名将,大周柱石,世袭郓国公,辽东路兵马制置使,韩像升壮烈捐躯于燕京广安门。
滂沱大雨中,无数马蹄声,在夜空当中闷雷一般的响动。
燕京城头,燃起了火把。城内从各个城门蜂拥而出的难民,扶老携幼地拥出来,向四野散去,他们惴惴不安地看着路上奔走的战马。
已经有人在哭喊骚动,有人在黑夜当中卷起可怜的家当,悄悄溜走,寻找这乱世当中另外一个稍微安稳一些的地方。
燕京西郊逃难的人群中,有一特殊的四人小组,虽然穿着难民一样的破旧衣衫,但难掩从骨子里吐露出的贵族之气,特别是,被两名侍女搀扶的中间妇人,脸上涂抹土灰被雨水冲刷之后露出的肌肤却细腻雪白。
妇人挺着肚子,在侍女雪雁和护卫韩凤的搀扶下在泥泞中艰难跋涉,委实疲累欲死,四人中唯一的男人和殉难的韩龙有几分相像,正是韩家四卫的韩龙弟弟韩犳,他一边忧心身怀六甲的少夫人身体,一边机警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因离城不远,无有躲藏之处,只能混迹于大队出逃的难民之中,竭力掩饰,不让贼兵发现破绽,好在少夫人孟凌霜自小锦衣玉食,又成长与尚武之家,身子又甚壮健,豁出了性命,勉力支撑前行。
虽是七月三伏天时,但这时正处于小冰河时期,天气不是太过炎热。
北国大地,十年五旱,三年蝗灾,这一日竟降下甘霖,可惜,被吸饱雨水的土地再也不属于祖祖辈辈在此繁衍生息的汉人,过段时间,疯长的野草将成为游牧民族的牧场。
第二日,在太阳半日的烘烤下,地上的水汽迅速蒸发,天地间竟起了大风,黄沙莽莽,无处可避,三百余人排成一列,在广漠无垠的原野上行进。
正行之间,突然东方隐隐传来马蹄敲击地面的声响,随即叫喊声从远处传来,尘土飞扬中只见无数兵马急冲而来。
众人正惊惶间,大队兵马已拥将过来,却是一群大周败兵。众兵将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管不顾地纵马从难民中趟过,十几名来不及躲闪的难民丧生在败兵马蹄之下。
败兵过后,俯身与路两旁的难民正准备爬起身来,又一支三百多人的马队冲来,众人再次俯身于地,可惜这次不像刚才那么幸运,也不知是漠北的一个什么部族,留下五十人的小队,手持各种兵器向难民扑来,其余人在头领的呼啸中,扬长而去,继续追赶向西逃去的大周败兵。
见异族士众抛弓掷枪,开始对难民展开屠戮,难民们开始大乱,哭喊着争先恐后地向四野急奔,人人脸现惊惶。
难民们徒步狂窜,怎么能是逃得过马队的屠杀,转眼间极有近百人倒在马蹄之下。
这些异族屠夫也不是见人就杀,倒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成年男子与老人,不一会他们大多数马鞍上都拿住比较年轻的妇人,然后利用马速将难民往中间驱赶,一时间临死前的惨叫与哭喊响成一片。
第二章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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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冲而来的败兵兜鍪上装饰的是银色战缨,韩犳颇为疑惑,郑国公李明承驻地为秦凤路,据此相隔千里,中间还隔着常胜侯杨怀玉所领的永兴路,说是援军,却又不像,再者说韩李两家早不是百年前共挽鹿车的情形了。
百年来,李家不再像其先辈一样以武立家,逐渐弃武从商,利用秦凤路北连大漠,西接戎羌的地理位置,赚得是盆满钵满,要不是东南沿海海上丝绸之路的兴盛,李家成为大周首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着四五百人丢盔卸甲、猖狂逃窜的模样就可见一斑,他们早就丢失了武人的气概。
韩犳没有莽撞上前拦截相认,他们如此模样,必是被追兵驱赶才能如此。
于是与韩凤护着少夫人脱离人群,离开大路,向三百步外的丛林跑去。
虽然他们见机得快,护着孟凌霜将将要逃出异族人的视野,但还是被一名异族骑卒发现了。
那人一声口哨,招来十几骑同伴,作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鞑子,常年在野外游猎,瞬间便知道这几人能提前预知危险并做出规避,必定不同于普通“两脚羊”。
十几匹战马,风一般的席卷而来,起伏不定的旷野,隆起处已经起砂,但低凹处在战马的践踏下还是溅起泥浆,距离两百步,转瞬即至。
女真人骑卒的战术深入骨髓,剧烈机动,包抄奔袭,是他们拿手好戏,正面七骑直冲,左右各分出四骑迂回包抄。
韩犳、韩凤知道这次无可避免,两人分开,韩凤转身回护少夫人,韩犳迎向冲来的战马,为主家争取遁入丛林的时间。
这样的状况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在城门口,他们四人正是少主韩怀安为掩护身怀六甲的妻子,带领其他十几名家将堵住城门,四人才能逃到这里,没想到他们还是没能躲过追兵,估计生死与共的兄弟已经很难幸免于这场浩劫之中,现在该是他们报恩的最后时候了。
韩犳和韩凤眼神对上,韩凤从破旧麻衣内抽出长鞭,飞身急退,韩犳也从贴身腰间拔出七分长的三棱刺,快步向敌骑冲去。
三支雕翎激射而来,韩犳仰身急避,两支取上路的羽箭擦身飞过,三棱刺将取下身的羽箭荡开。
女真骑卒见韩犳轻易避开,纷纷喝骂。
仰身滑行的韩犳猛地大喝一声,从昨日逃出燕京开始,一直压抑到现在的血气,仿佛在这一刻,才突然全部都爆发出来!
人马即将交措之前,韩犳立身腾空,左手抓住锋镝捅来的长矛,三棱刺已经在冲在最前面的那甲士咽喉上带出一蓬血雾。
将将与战马交错而过瞬间,韩犳伸手抓住马尾,身体三百六十度回旋跨上战马,战马吃痛前蹄高高立起,手中的三棱刺全力甩出,破甲插入另一名女真人的前胸,直没至柄。
附身抄起地上的长矛,猛的一夹马腹,毫不停留的迎向兜转回来的五名甲士,长矛出处,只是在咽喉面门甲叶遮护不到的地方招呼,当面竟然没有一合之将,女真甲士只是翻身落马,战马收不住势头,还带着尸体朝前冲。
旷野之中一片扑通、扑通的沉闷尸身落地声音,不大的功夫,七人中就有五人落马,有一人没死得透了,落地被马在沙地上拖行,又被一匹惊马踩过,只是惨叫。不过咽喉给开了一个口子,惨叫声音也变成了漏气的声音,还伴随着血雾从咽喉破口喷得老高!
两名闪过了韩犳第一轮屠杀甲士发一声喊,向不同方向逃去。
大路那头,正在演“赶羊游戏”的三十多女真甲士,再也没有先前的骄狂轻松之态,任意丢弃马鞍上的妇人,纷纷催动战马向这边奔来。
却见韩犳头也不回,单手提矛杀向五十步外正在围攻韩凤的几名女真骑卒,立于马上的五骑,为韩犳气势所慑,提马向四下走避。
由于要顾及孟凌霜,韩凤对敌要艰难得多,对方靠着战马的冲击力,给她造成极大的伤害,尽管利用灵活的走位回避了大部分招式,但有些攻向孟凌霜的兵器,她不得不和对方硬憾。
虽然腹中开始传来阵阵绞痛,孟凌霜只是咬牙坚持,不发出一点声响,以免扰乱韩凤的心神,只有雪雁不管不顾的一边用弱小的身躯护着主母,一边哭喊尖叫。
韩凤毕竟是女子,虽有一身武艺,但一向护卫在内眷,还没有真正遇到过这生死搏杀,看到韩犳回救,只是几息之间的对战,她几乎脱力,虽杀死敌方三人,但自己的背部还是被敌人的长刀劈开了一条尺长的口子,鲜血几乎染红了短衣。
韩犳顾不了这些,立马横枪,掩护三人退入丛林。
急奔而来的三十多骑卒,分成两队,十几人在谋克的带领下形成突骑冲锋阵型,另一半弃马挽弓,对拖后的韩犳进行远程打击。
十几支羽箭电闪一般激射而来,韩犳长矛一抖,匹练的白光闪动,“噹噹噹……”他遮护住身体,战马却一声悲鸣,轰然倒地,溅起大片尘土。
韩犳飞身退入丛林,“噗,”一支羽箭利用空隙插在左大腿外侧。
羽箭如雨一般,不断泼来,这些弓手知道弓箭伤不了真正的高手,只求将对方缠住,延缓对方撤退的速度,给自家同伴争取那刹那间时光,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汉人高手已经中箭带伤。
马蹄声响起,蹄声杂沓,正是战马已经跑起来的袭步声音。大队敌骑,已经从两面扑了过来!
树丛低矮密集,并不适合战马穿行,韩犳影入树后,十几人从两面摸来,紧接着就看见数名面目狰狞的甲士,突然从视线中显出了身形!
对面甲士,人人披着草原杂乱的皮甲,没有头盔,脑门露出青色头皮,对手喝骂的声音,也多是关外辽东口音。
韩犳从树后闪出,枪出如龙,已经将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喉咙处带出血洞,前面几人纷纷走避,躲过韩犳第一轮棘刺,后面的两人持矛攻向后背。
韩犳用尽力气向右走避,长矛回扫。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扑、扑的只是敲打在两人的腰间。这长矛在他手中,竟使出了锤棍鞭锏这等骑战重兵器的力道,挨了一下的两名对手,当即喷血,一人被击飞出去,另一人也萎靡倒地。
鞑子甲士源源不断地涌出,喊杀声接地连天,后面涌来的敌手似乎也没料到这等场面,乱了阵脚,只是高呼怒骂惊叫。那些步下摸过来的射手想援应同伴,又拉弓射了几排箭,没伤到韩犳,倒是射倒了一名自家兄弟,这混乱喝骂声音就是更高。
他们知道这大汉软肋在哪里,分出十几人向森林内部追去。
不是没有骁勇之士想打破这场乱局,拼死朝韩犳涌过来。可是不论他们怎样身手娴熟,当初从多少次的骑战冲阵当中活了下来,可是在这杀神一样的人物面前,竟没有一合之将,
如果在开阔战场,只要悍不畏死,利用人数的优势,还能逼近对方的可能,但在这丛林中,对方总是利用树木的遮挡,躲闪几方致命一击。
正周旋之间,远处却传来雪雁临死前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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