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指燕云
风太虚 著
类别:武侠仙侠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1752574
蒙童不知命,奇案缠幼身,开智无双亲,如临罪深渊,八苦不为动,一介凡夫身,仙缘奇遇修,万千情仇丝,一笑迎春风,一拳荡邪魔,一脚镇八荒,一剑开天门! 五谷丰收的谷,游来游去的鱼……谷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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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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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统十八年,杏月惊蛰又春分,种田施肥耕地深。
又是一年早春时,燕云大陆万物复苏,亿万百姓蛰伏一冬,又将开始各自忙碌。
杏月中下旬,二十六日,已是巳正时分,关外一座高山之上,一片高大树林中,仍旧覆盖一层积雪。
林中一处积雪上,皆是人类小脚印,以及凶兽脚印,将林中积雪,踩踏而凌乱不堪。
沿着雪地凌乱脚印,一直向前,一处小土坡背面,积雪之上,一头体型壮硕,如小牛大小灰狼,躺倒于雪地,早已气绝而亡。
灰狼尸体上,一箭射于腹部,脖颈处被利器刺中,留下伤口,鲜血沁入积雪,早已凝固,结成血红冰雪块。
离土坡十数丈处,陆续又有八头灰狼尸体,倒于雪地不同位置,不是被羽箭射杀,便被利器刺死,凝固血迹,染红薄薄积雪,此处许多小脚印,踩踏更加凌乱。
山林雪地幽深处,蓦然一声凄厉长啸,响彻整片山林。
数十丈外,一颗大树遮挡处,猛然蹿出一头,体型比灰狼大一倍,全身黑色巨狼,身上挂着数个羽箭。
黑色巨狼虽中数箭,但双眼凶狠,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狼牙,跳跃而起,咬向一位盘发少年,脖颈之处,少年左手,却拉着一位绿衣少女。
少年有些清瘦,浓眉大眼,俊朗脸庞,仍显青涩,身穿破碎带血兽皮衣,脚踩兽皮靴,身高四尺多,年龄似八岁多。
少女头扎马尾辫,嫩白杏仁脸,身穿绿色棉衣棉裤,脚穿黑色厚棉靴,身高四尺左右,芳龄似七岁出头,正有些惊慌,快步紧随少年左侧。
见黑狼飞身袭至,少年拉着少女,瞬间向左横移一丈远,一把推开少女,左手持大弓,右手搭箭,拉弓砰然射出,眨眼之间,便射中狼身腹部。
黑狼身形,摔倒于雪地,撞于一棵碗大树上,树木即刻断倒,砸中雪地,树尖落地,又快速弹起,再次砸中雪地。
嗷呜一声惨叫,黑狼立刻起身,双眼通红,转身扑向少年,少年双脚站稳,右手一拳,击中狼头,他却被震退一丈外,摔落雪地上。
黑狼同样摔倒于地,又骤然爬起,使劲摇摇头,一个跳跃,又扑咬向少年。
少年刚爬起身,双脚用力,飞身避开黑狼扑咬,又闪身至少女身前,左手拉其右手,借助林中大树,二人不停躲避逃避。
虽拉着少女,但少年速度,奇快无比,黑狼紧追其后。
逃跑期间,少年又连射羽箭,黑狼身中数箭,皆不致命,只是其速度,明显下降许多,却仍是拼命追杀少年,转眼之间,便要追上二人。
少年拉着少女,一个飞身而起,跃过前方横倒一棵巨树,猛然急停,扔下大弓,双手抱着空中少女,身形落地,正好躲藏于树干下。
少年快速放开少女,转身面向天空,背部着地,后仰藏于横倒树干下,早已拔出腰间短剑,双手握剑,剑尖向上,一动不动等待。
转眼之间,黑狼飞身跃过地上,那横倒巨树树干,巨大身形于空中。
未等黑狼落地,少年上身猛然弹起,直起上身,跪于雪地上,双手紧握剑柄,猛然向上一剌,非常精准,一剑剌入黑狼腹部。
短剑锋利无比,立刻划开黑狼腹部,黑狼身形仍是向前,狼血喷涌而出,肚中内脏掉落,巨大狼身,拖拽着内脏,砰的一声,摔落于雪地上。
少年一身是汗,身上与脸上,掉落许多狼血,正气喘吁吁,瞪大双眼,双手仍握滴血短剑,看向摔倒于地,不停抽搐的黑狼。
直到黑狼哀嚎数声,方才气绝而亡,他才大松一口气,一屁股坐于雪地上,短剑掉落雪地上。
少女虽有些害怕,见黑狼已死,同样大松一口气,见少年满头是汗,连忙起身,跪坐于地,伸出右臂,用棉衣袖,为其轻轻擦拭额头汗液。
“你一个人,怎么跑山里来了,林中凶兽很多,可不是玩耍地方?”少年气息稳定些许,方才转头询问她。
“谢谢你,我叫素月,你叫什么?”少女嫣然一笑,并未回答他,反而轻声问道。
少年捡起地上大弓,起身背于身后,又捡起地上短剑:“我叫谷鱼,五谷丰收的谷,水中游来游去的鱼。”
素月同样站起身,一双大眼看向谷鱼,口中小声念叨数声,方才高兴问他:“谷鱼哥哥,你经常来打猎吗?”
谷鱼一边右手持短剑,在树干上蹭掉血迹,一边轻声回她:“也不常来,你一会回家,带头狼回去,下次可别再来了!”
“我不要狼肉,给我一颗黑狼牙就好!”素月轻轻摇摇头,微笑轻声说道。
谷鱼未再多话,手握短剑,行至黑狼头颅前,身形蹲下,用短剑为其挖狼牙,片刻之间,取下一颗尖利狼牙,又在狼身上,蹭掉血迹,方才起身递与她。
素月接过狼牙,也不怕脏,直接揣入怀中。
“真的很危险,以后别来了!”谷鱼再次嘱咐她。
“以后想来,也来不了,我家要搬走了!”素月有些失落般,轻声说道。
“往前走一段,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没有野兽,很安全便能下山。”谷鱼未多问,指着北方说道。
素月一脸微笑,连连点头,挥挥手说道:“那我下山了,谷鱼哥哥再见!”
谷鱼笑了笑,未再开口,向她挥挥手,素月方才转身,顺着谷鱼所指方向,蹦蹦跳跳,向山下跑去。
此时呲牙咧嘴的谷鱼,又坐回巨树旁,看向远去的素月,一直望着那个方向,竟然有些愣神。
谷鱼回想起四岁时,夏日穿着单衣,拖着瘦弱身躯,背着小捆干柴,路过溪水旁,被村中数名稍大孩童,拦住去路,嘲笑谷鱼,没爹没娘,骂他野孩子。
本来害怕的谷鱼,一听气急,便与大孩子们,争吵而起。
争吵之间,却被一名稍胖孩童,上前数步,双手一推谷鱼,谷鱼摔到于地,干柴掉落一旁。
谷鱼爬起理论,却又被那胖孩童推倒,谷鱼再次爬起,与那胖孩童厮打,数名孩童立刻上前,围住谷鱼,拳打脚踢,谷鱼只能双手护头,咬牙忍着疼痛。
等他们打完,孩童们转身逃走,幼小谷鱼,衣服已被撕坏,满脸红肿,鼻子已出血,全身疼痛不已。
谷鱼赶紧艰难爬起,蹒跚至溪水边,双手捧水,洗干净鼻血。
缓缓站起身,转身踏着小步,走至干柴旁,弯腰抓些尘土,弄脏其脸,掩饰一番,方才背起干柴,摇摇晃晃,一瘸一拐,费力向家中而去。
一间老旧厨房内,幼小谷鱼,蹲于灶火前,猫腰低头,添加几根柴火。
连忙起身,站于小凳上,双腿紧靠灶台,费力提起大锅盖,拿起灶台上木勺,盛起锅中绿菜粥,倒入灶台上小碗中。
等盛好菜粥,连忙盖上锅,双脚从小凳上,小心下地,拿起灶台旁,一张木桌上,一个小木勺,放入小碗中,双手端起小碗,小心翼翼向东屋,快步走去。
东屋一间简陋卧室,幼小谷鱼,正坐于床边,一边吹着绿菜粥,一边喂着一位,满脸刀疤,三十岁左右成年男人,其面容皆是伤疤,甚是恐怖狰狞。
夏日炎炎,男人身上,还盖着两层旧棉被,一直咬牙哆嗦着,闭着双眼,张嘴费力,一口口喝下,热呼呼的绿菜粥。
等一碗绿菜粥喂下,男人本是哆嗦身体,也减缓许多,紧绷恐怖面容,方才舒展许多。
男人努力睁开双眼,看向幼小谷鱼高兴模样,抬起右臂,伸手轻轻抚摸,谷鱼瘀青脸庞,突然一把将其搂入怀中,不知说什么,只是双眼无声流泪,看向窗外。
因疼痛呲牙咧嘴,回过神的谷鱼,仍背靠巨树树干而坐,一边休息,一边用手,轻轻摸其后背,查探背后伤势,感知并无大碍,方才松口大气。
今日打猎,运气不佳,碰上一股狼群,正追杀素月,谷鱼为救她,若不是经常打猎,身法速度快,还真差点丢掉性命,葬身于山林中。
谷鱼确认伤势不重,便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运功修炼。
一刻钟之后,谷鱼睁开双眼,确认完全恢复体力,又从怀中,取出几块肉干,狼吞虎咽吃下,抓把积雪,放于口中,快速咽下,方才捡起地上短剑,起身收拾黑狼尸体。
山林北面,一处山路上,素月正走着,陡然之间,五名彪形大汉,身背长剑,从林中飞身而至,轻轻飘落于素月身前,立刻低头单膝跪地,她才停下脚步。
其中一名中年大汉,小声说道:“小姐,那名少年……?”
“不许碰他,还有今日之事,也不许说出去,若谁说出去,你们都得死,听明白了吗?”素月皱着眉头,还未等那中年大汉说完,便抢先厉声命令道。
五人吓的连忙双腿跪地,头已触地,齐声回她:“明白!”
素月未再理会他们,边伸左手,轻轻抚摸怀中尖利狼牙,脸上方才有些笑容,边迈着小步,向山下走去。
五人连忙起身,互相看看对方,同时点点头,赶紧快步,向素月身后追去。
当瘦弱的谷鱼,以木棍为扁担,挑着两个,巨大的兽皮口袋,走入一处简陋小院时,已是午后时分。
一位满脸刀痕,横七竖八,恐怖狰狞,已毁容的男人,早已无法辨清其真容,年龄似不到四十岁,一身灰布衣,瘦弱高大身材。
第2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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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在院中劈柴,见谷鱼进院,连忙放下斧头,快步上前,边帮其放下肩上担子,边惊讶打量少年。
“怎么受伤了,叫你别去打猎,就是不听,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灰布衣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埋怨他。
“只是皮外伤,四叔不必担心!”谷鱼抬起右臂,用手背擦擦额头汗液,有些尴尬般解释道。
男人正是谷鱼四叔,姓洪名力,排行老四,谷鱼平时称其四叔,谷鱼父母早亡,由洪力抚养带大,叔侄二人,相依为命。
“怎么说你好,你那不留名师傅,就不该教你修炼,早晚害了你!”洪四叔仍是不依不饶,转而埋怨,教其修炼的师傅,多次询问谷鱼,其师傅姓名,却一问三不知。
谷鱼赶紧转移话题:“今日打猎,遇到两头狼,正好打来给您,补补身子骨,家里留一些,其它分与村中,叔叔婶子们。”
“先别管狼不狼,赶紧上药,包扎伤口!”洪四叔焦急拉过谷鱼,坐于院中木凳上。
他又跑进屋中,手拿装药瓷瓶与麻布,很快端着一盆清水与手帕,连忙走出屋子,谷鱼搬过木凳,让其坐下。
洪四叔掀起谷鱼后背,带血破烂上衣,背上数道狼爪伤,看着很是心疼,叹息数声,他才用清水中手帕,为其清理伤口。
对于洪四叔而言,谷鱼能杀死巨狼,早已习以为常,自从谷鱼六岁,便陆续带回各种山鸡野兔,等等猎物。
第一次打回猎物,奇怪之下,洪四叔逼问于他,方知谷鱼四岁时,便跟随不知姓名的师傅,偷偷修行一年多。
其师消失后,谷鱼仍瞒着洪四叔,暗中一直勤加苦练,要不是谷鱼六岁多,第一次打回猎物,洪四叔还未发现,谷鱼修炼的秘密。
洪四叔听谷鱼所说,疑惑问过他,为何不问师父姓名与宗门,谷鱼连忙摇头,称师傅未告诉他,他也未询问过,洪四叔自当奇人异士怪癖,之后也未再多问。
“吃狼肉,对身冷之人,有许多好处,您多吃一些,就不怕冷了,病也会好起来的。”谷鱼龇牙咧嘴,忍着洪四叔上药,刺激伤口疼痛,仍是高兴小声说道。
洪四叔虽有些欣慰,但仍是边涂抹药粉,边继续埋怨他:“若遇狼群,小命不要哪?”
谷鱼转过脸去,也不敢再多言,一脸微笑,望向天空,享受洪四叔不停数落,就连抹药疼痛,感觉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想念爹娘,因为想念村外,那座坟中老人,因为相依为命的洪四叔,谷鱼对生活有所牵挂,从小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吃苦,即便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谷鱼甚至认为,吃苦越多,越证明他还活在世间,从小所受之苦,也让其毫无办法,若不这般去想,那每日活着,便会更加难熬。
村中该送的狼肉送完,入夜叔侄二人,吃过热气腾腾炖狼肉,收拾完碗筷,便各自回屋休息,谷鱼回至西屋,盘膝而坐,开始闭目修炼。
洪四叔忙碌一天,吃饱喝足,有些疲惫,早早回至东屋,困意上涌,连连打着哈欠,便赶紧上床休息。
夜梦之中,一处悬崖上,年轻英俊,二十五岁左右年轻人,一身黑色战甲,却满身是血。
右手提着长刀,左手怀中,抱着不到一岁婴儿,身后不远处,紧追而至,是数名黑衣蒙面人。
年轻人苦笑连连,抬头看向蓝天白云,又低头看向悬崖之下,蔚蓝深水河,滚滚河水,奔流不息。
他又转身看向身后,十数位黑衣蒙面人,各自手持兵器,正快速飞身逼近,年轻人双眼一闭,突然跳下崖去。
一名黑衣蒙面人,刹那间飞身而起,奇快无比,一掌打向空中年轻人,手掌虽未打中其身,但阴毒掌风,仍是打中年轻人后背。
年轻人一口鲜血喷出,高大身躯,竟被打向远处,他却死死护住怀中婴儿,最终摔落于深水河中,眨眼之间,身体沉入急流,不见身影。
“大哥……大哥……对不起……!”
正平躺于床,熟睡的洪四叔,乍然大喊数声,从梦中惊醒,同时快速坐起,睁眼一看四周,方知是梦,连忙用右手背,擦去额头大汗。
正练功的谷鱼,听见洪四叔大叫惊醒,光着双脚,便从西屋跑入东屋,连忙上前,坐于床上,扶着洪四叔上身,靠于床头。
谷鱼轻声问道:“您又做恶梦了?”
“年纪大,身子骨弱,容易多梦盗汗,没事了,你去睡吧!”洪四叔见谷鱼着急,担心自己,赶紧安慰他。
谷鱼转身去西屋,穿好布鞋,又端来一碗温水,递与洪四叔喝下,又扶洪四叔睡下,他才转身离开西屋。
来至院中,抬头看向空中,那高悬明月,谷鱼渐渐有些走神。
谷鱼回想起四岁时,一日刚入夜,洪四叔外出未归,幼小谷鱼,独坐门槛上,细瘦小手,托着下巴,望向空中,高悬明月,不知想些什么?
突然一高大身影,挡住明月,从天而降,落于院中,谷鱼吓的连忙起身,跑回客厅,赶紧关上房门。
却又好奇,双眼透过门缝,看向院中,一身白色长衫,白色布鞋,白发白须老人,正手捋白须,看向门缝内的谷鱼。
谷针瘦小身躯,有些哆嗦,连忙隔着门缝,胆怯般轻声询问道:“您是天上神仙吗?”
“是啊!想不想学仙术,我可以教你?”老人右手捋着白胡须,一脸和气,微笑看向门缝,轻声说道。
谷鱼一听,双眼发亮,有些小激动,但仍是有些害怕般,不敢开门走出,仍是怯生生,隔着门缝询问道:“学会仙术,可以飞吗?”
“当然可以,还可以打坏人,保护爹娘啊!”老人继续诱导谷鱼。
“爹娘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才会回来看我。”谷鱼有些垂头丧气。
“你到底想不想学仙术,学会可以飞过去,找他们啊?”老人连忙开口,转移谷鱼注意力。
“对啊!要是学会仙术,我就可以去找爹娘了!”谷鱼一听,很是高兴自语,连忙开门走出房门,来到老人身边,一脸期待般,仰头望向老人。
“学仙术,可是要吃苦头,每天要勤加苦练,还要忍受疼痛,还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到吗?”老人非常认真,继续询问谷鱼。
谷鱼犹豫很久,老人一直耐心等待,谷鱼最终咬咬牙,认真点头答应道:“我不怕吃苦,不会告诉任何人!”
老人方才上前,轻轻抚摸谷鱼头顶,轻声吩咐道:“你去端碗水来,再磕三个头,算是拜师学艺礼成!”
谷鱼转身进客厅,连忙从屋内,很是费力,搬来一个木凳,奶声奶气说道:“师傅请坐,我去端水!”
说完转身又进客厅,片刻之后,双手端着一碗温水,生怕温水溢出,小心翼翼,走至老人身前,慢慢跪下。
双手举碗过头,递与老人,老人接碗,一口喝下,谷鱼连忙弯腰,磕上三个响头。
“起来吧!随我去村外,找个隐蔽处,修炼仙术。”说完起身,将碗放于木凳上,拉着谷鱼,向院外走去。
师父所传功法,名为“太初鸿蒙真经”,功法字意很难懂。
谷鱼熟背功法之外,师傅还教其识字,默写功法,就当读书写字,谷鱼记忆力极好,平时勤加背诵练字,自然从小熟记于心。
天地初开,太初者,气之始……混沌鸿蒙,玄黄混并,兆朕未形……太初,道本也……玄黄,天地也……,便是太初鸿蒙真经。
谷鱼跟随师傅修炼,闲暇之时,也有些好奇,询问修炼仙术由来,师傅耐心为其讲解。
在浩瀚宇宙中,有一颗原始星球,名为蓝冰星,整个蓝冰星灵气十足。
蓝冰星有九个大陆,其它皆为汪洋大海,其中八个大陆,或是冰川雪原,或是蛮荒之地,或是荒漠沙海,或是原始森林等等。
八个大陆,生存着强大的凶兽、蛮荒族、妖族、邪魔族、野人族,等等生灵。
第九个大陆,也是最大的燕云大陆,地处蓝冰星中心位置,被雷电之海,团团包围,与其它八个大陆隔离。
燕云大陆常年四季交替,燕云大陆之上,拥有许多大小不一国家。
恒古年间,燕云大陆许多智者,引灵气入体,自创各种修炼功法,世人统称为修士。
后修士渐多,各种宗门教派,应运而生,广招世间,身具灵根之人,传授修炼之法,引灵气入体,成为世人仰慕,飞天遁地修行者。
而幼小的谷鱼,与老者所在大陆,便是蓝冰星,亿万人族生存之地,燕云大陆。
谷鱼正站于院中,望向夜空高悬明月,却被风一吹,突然回过神来,想起师傅,离开之后,再未出现过,便是一脸苦笑,连连摇摇头。
谷鱼未再多想,立于院中,拉开拳架,开始修炼拳法,动作却是缓慢之极,毫无声息,不时又奇快无比。
一日午后,洪四叔背着包袱,隐藏于一棵大树上,看向远处,数十户村庄,火光冲天,哭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正有数十人骑兵,四处追杀,逃跑中村民,不是一箭射杀,便是一刀砍死,残杀持续一刻多钟后,方肯罢休。
村中十数名年轻女子,破衣烂裙,如牲口一般,被绳索捆绑,陆续扔于马背上。
有骑兵骑于马上,伸手按住女子后背,数十骑兵淫笑连连,带着抢来东西与牲畜,向西北策马而去。
等数十骑离开,洪四叔跳下大树,快步跑向村中,一路所见,皆是村民尸体。
有年轻力壮男子、瘦弱老人、妇人、孩童与婴儿,四处皆是惨死村民,许多地方,还流淌着血水,村中许多房屋,正熊熊燃烧。
洪四叔一边寻找活人,一边将村民尸体,搬于一处木柴之上。
等搬完尸体,仍未见一名活口,洪四叔含泪看向四周,突然转身,拾起一屋前,正着火木板,走至尸堆前,点燃下方木柴,看着火光发呆。
日落时分,谷鱼正在院中劈柴,洪四叔从院外,推门而入,非常着急般,走至谷鱼身前。
洪四叔连忙说道:“先别劈柴了,赶紧收拾有用东西,明日一早,我们离开此处,回关内居住!”
“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关内居住,家不要了吗?”谷鱼有些疑惑问道。
“这里是燕国、北晋国、西蕃国,三国边境交界处,最近边关,有些动荡,听人说,已有许多燕国人遇害,若走晚些,便回不去关内,你我皆是燕国人,此处只是暂居之所!”洪四叔连忙解释道。
“您怎么知道的?”谷鱼仍是有些疑惑问道。
“路过布吉村,见一队北晋骑兵,烧杀抢捋数十户村民,不分老幼,惨死一地,只有十几名年青女子,被骑兵带走!”洪四叔哀叹解释道。
“畜生,让我遇见全杀了!”谷鱼非常愤怒骂道。
“我也想救他们,就这身子骨,算了不多说了,反正宁可信其有便是,也该回关内,请私塾先生,教你读书写字!”洪四叔耐心解释道。
谷鱼并未再多问,放下手中斧头,跟随洪四叔,走进屋内,二人回到各自房间,收拾有用东西,开始打包。
洪四叔平时教导谷鱼,读书写字,骑射拳脚,各种兵器使用等等,可深教读书写字,洪四叔相对欠缺许多,还需谷鱼跟随私塾先生,更为合适。
次日凌晨,寅初时分,天色未亮,谷鱼身背大布包与弓箭,腰间插着一把短剑。
跟随洪四叔,洪四叔同样身背大布包与弓箭,还有一把长剑,向院外走去,谷鱼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般,走出院落。
洪四叔转身,手拿一把大锁,很快锁上院落大门,二人方才向村外,黑暗之中而去。
洪四叔带着谷鱼,尽量避开官道,行走于山间小路,累时就地歇息片刻,吃些肉干与大饼,取下腰间葫芦饮水,天黑便寻找避风处,宿营安歇,起早再行出发。
谷鱼从小到大,第一次行走如此远路,除想念那处院子外,并未感觉枯燥乏味,倒是对关内,有些好奇。
出行第三日,下午申初时分,二人不得不走向官道,此处官道,也是必经之路,无法绕过,洪四叔带着谷鱼,沿着山路,向下方官道走去。
离官道还有五十丈远,刚从浓密树林走出,二人一惊,突然听见下方官道,传来厮杀惨叫之声。
洪四叔一把拉过谷鱼,藏至身后,他带着谷鱼,悄悄躲至山路右侧,一块岩石后方,二人微微探头,向下方官道望去。
第3章 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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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正有数十名骑兵,追杀二十几人,那些人边逃边哭,皆是普通人,其中便有老人、孩子、妇人、青年男女,不断被骑兵斩杀。
一名青衣长衫,头扎发髻,高大青年男子,正愤怒无比,飞身而起,一剑斩杀一名骑兵,青年男子落地之时,摔倒于地。
青年男子,显然早已有伤在身,强撑立刻起身,又与追杀而至骑兵,以及数名骑兵,周旋厮杀一起。
“北晋骑兵,追杀燕国人,我们去救下他们,顺便抢夺军马,快速离开,争取早些入关。”有些愤怒的洪四叔,一边观察,一边小声对谷鱼说道。
“您身子骨弱,在此等候,我去便是!”谷鱼有些担心洪四叔身体,小声建议道。
洪四叔转头面向谷鱼,狰狞脸部,露出微笑,用手轻轻拍拍谷鱼肩膀。
轻声说道:“小看你家四叔,搭个帮手,还是可以的,想当年,我也是军中一员猛将,一会厮杀,你千万小心!”
“您什么时候,当过军中猛将,我爹也当过吗?”谷鱼一听洪四叔所说,连忙追问道。
洪四叔有些尴尬,自觉嘴快,不小心说漏嘴。
连忙解释,岔开话题:“年轻时候,在边关军营,我与你爹都是小将,后来遇到一些事,不得已离开军营,没什么好讲的,赶紧下去,救人要紧!”
洪四叔连忙起身,向下方官道,潜行而去,谷鱼虽有疑问,但也只好跟其身后,取下弓箭,追随而去。
下方官道上,片刻之间,又死数人,哭喊之声,撕心裂肺,普通人遇见官兵,仿如绵羊遇见恶狼,毫无还手之力。
一名北晋骑兵,挥刀而起,斩向一名怀抱幼儿的少妇,少妇绝望之极,转身背向长刀,死死护住幼儿,闭眼等待被杀。
突然一只羽箭,射中长刀,长刀一偏,并未斩中少妇,接着又是一只羽箭而至,射穿骑兵头颅,骑兵摔落马下,当场而亡。
少妇惊魂未定间,等待片刻,未见长刀斩中后背,睁眼回头一看,才见那名北晋骑马,头颅插着一只羽箭,已是断气。
少妇见此,虽是惊喜被人救下,但见背后死尸,仍是吓的不敢再看,全身直哆嗦,怀抱幼儿,不停念叨天神保佑。
一名骑兵,挽弓搭箭,正要射向一名反抗的壮汉,突然一根羽箭,射穿骑兵左胸,那名骑兵,瞬间气绝而亡,同样摔落于马下。
七八名北晋骑兵,正围杀那名高大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早已满身是伤,仍然咬牙强撑,挥动长剑抵挡。
正与数名骑兵厮杀,挥剑动作,渐渐变慢,虽躲过一名骑兵,挥刀致命偷袭,身上却被另一名骑兵,砍中一刀。
那青年男子,刚躲过斜砍而来一刀,身前一把长枪,便突然而至,眼见便要剌中其左胸,要害位置,突然一道瘦小身影,飞身而至,正好挡在青年男子身前。
瘦小身影左手,一掌拍开枪尖,右手迅猛之间,抓住长枪,单手用力,将握枪骑兵拉下马,长枪反被瘦小身影,抢夺于手。
瘦小身影,原来正是边挽弓搭箭,射向其他骑兵,救下妇孺,以及那名壮汉的谷鱼。
谷鱼见不远处,那青年男子,已有危险,谷鱼双脚用力,踏地飞身而起,挡其身前,正好救下青年男子。
此时的谷鱼,快速一枪,刺杀马下骑兵之后,又杀向其他骑兵。
谷鱼好似沉浸在枪法之中,一刻钟之间,伤亡北晋骑兵,已有七八人。
当谷鱼回过神时,只见四周地上,血腥场面,突然弯腰狂吐,他虽猎杀过许多猎物,但今日第一次杀人,见此情景,仍有些不适,反胃之极。
洪四叔身体虚弱,并未近身,与北晋骑兵厮杀,而是躲在远处,挽弓搭箭,不停射杀凶残的北晋骑兵,箭法精准之极。
谷鱼深呼吸间,缓过一口气,提枪继续厮杀,他却仍留心观察洪四叔安危,见洪四叔箭法精准,谷鱼也自叹不如。
有谷鱼与洪四叔加入,很快数十名北晋骑兵,只剩俩人。
那俩名骑兵,急拉马缰绳,骑马转身,便要逃走,却被洪四叔连发两箭,瞬间射中,当场摔落马下,气绝而亡。
那青年男子,见众骑兵皆亡,方才松口大气,一屁股坐于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洪四叔从远处,向谷鱼走来,谷鱼上前蹲下身,查看青年男子伤势。
“在下梁钟,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你们也是燕国人吗?”梁钟双手抱拳,出声感谢道。
“我与四叔,都是燕国人,恰好路过遇见,不足挂齿,叫我谷鱼便好!”谷鱼小大人般,一边说道,一边帮梁钟处理伤口。
周围剩下十数人,皆是燕国人,人人心惊胆战,聚集在一起,看向四周死去之人,各自庆幸时,却又悲伤不已。
洪四叔走近谷鱼与梁钟,上前查看梁钟伤势,谷鱼连忙介绍道:“这是我洪四叔!”
梁钟强忍伤势,起身作揖施礼,客气道:“在下梁钟,多谢洪四叔相救!”
“伤势如何,还能不能骑马?”洪四叔抱拳还礼,并轻声问道。
“都是皮外伤,骑马应该可以。”梁钟忍着疼痛,连忙回他。
“此地不易久留,必须赶快入关,北晋军营,久不见骑兵回营,大队骑兵,肯定会追来!”洪四叔很是担心,继续说道。
正说话间,有人便伸手,想去牵四周分散战马,战马双蹄立起,吓唬并躲避那人。
谷鱼见此情况,有些担心问道:“这些北晋战马,一时半刻,很难驯服啊?”
“放心,看我的!”洪四叔说完,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指尖轻捏,放入口中,口中吹动间,数声口哨声,突然响起。
谷鱼与梁钟,以及十数名燕国人,惊奇发现,数十匹战马,疑惑片刻,便乖乖走向面貌狰狞的洪四叔。
那些战马很是亲切般,自动伸出舌头,去舔洪四叔右手,洪四叔伸手,一一抚摸它们,像是老友重逢一般。
“您还有多少绝活,没教我啊?”谷鱼惊奇间,开玩笑询问洪四叔。
“不当兵打仗,本以为用不上,所以未教你,有些生疏。”洪四叔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洪四叔当过兵?”梁钟好奇开口问道。
“年轻时,当过几年兵,先不说这个,分好战马,赶紧离开此地!”洪四叔答完梁钟,连忙转移话题,催促众人赶紧离开。
众人安排妥当,死去燕国人,以及北晋骑兵尸体,短时间内无法掩埋,众人快速搬运尸体,各堆积于一起,捡些木材一起点燃焚烧,算是清理尸体。
谷鱼骑马,带着那名所救少妇与幼儿,洪四叔带着一位老人,梁钟带着一位老妇人。
其他会骑马之人,各自带着不会骑马之人,沿着官道,向燕国边关,急速而去,连那些空马,皆被洪四叔带走。
众人离去一个多时辰,一队上千人以上,北晋国重甲铁骑,便是一路烟尘,奔至官道打斗处,焚尸现场。
有士兵下马,探查一番之后,向铁骑将领,禀明情况。
铁骑将领挥手之间,那名士兵上马,上千重甲铁骑,整齐划一,疾速追向谷鱼等人,所去方向,地面震动不已,地上尘土飞扬。
日落时分,晚霞满天,谷鱼等人,已见远方牧边城,众人方才露出喜色,各自松口大气,却仍是马不停蹄,向牧边城方向而去。
天色渐黑之时,众人方至牧边城,东城门之下,牧边城依山谷而建,两边皆是悬崖高山,山脊有城墙连绵不断,是为防守外敌而建。
此时有人下马,上前叫门,牧边城上,火把早已点起,城楼之上,站着许多将士,正打量下方,依稀可见十数人,借着火把,正确认城下那些人身份。
“各位军爷,我们是燕国人,麻烦开门,放我们进去!”一名燕国男人,扯开嗓子喊道。
“你们怎么证明是燕国人,可有身份路引等证明?”上面一位军士,大声喊话问道。
城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却无一人,拿出身份路引等证明,又有数人抬头,喊话城楼之上,那些将士,叽叽喳喳,嚷嚷声不停。
“没有路引,或其他身份证明,无法开城门,放你们进入,若有北晋奸细混入,我们没法向上面交代!”城楼之上,一名将士,向下方众人,大声喊话道,仍未有开城门之意。
谷鱼救下的那名壮汉,指着谷鱼与洪四叔,突然喊叫道:“几个时辰前,我们刚被北晋骑兵追杀,要不是他们,及时出手相救,我们早已死在关外,这些马匹,便是北晋骑兵战马,战马可以为证!”
城楼之上将士,又仔细向下观望片刻,几人又商议一阵,之前那位将士,仍然喊道:“不是我们,不想给你们开城门,上面刚刚下达军令,必须出示路引,或其它身份证明,方可开城门,抱歉了!”
话音刚落,突然地面震动,城楼之上将士,城门之下众人,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上千火把,照明的重甲骑兵,正整齐划一,向牧边城方向,疾驶而来。
城门之下,众人开始慌乱,又开始着急喊叫,让开城门,城楼之上将士,也不知该不该开城门,双方就此僵持,远处重甲骑兵,却越来越近。
众人正无计可施间,谷鱼右侧,马背上的梁钟,叹息一声,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举过头顶。
对城楼之上将士们,大声说道:“天监司梁钟在此,请速速开启城门,有军机大事密报!”
洪四叔突然听见梁钟,道出天监司之名,当场一惊,瞬间又镇定自若,黑夜之中,无人发现,洪四叔脸部抽动瞬间,有些异样。
城楼之上,那些将士们一听,同样一惊,数息时间,城上一名将军,不敢怠慢,大喊一声:“开启城门!”
城门很快开启,城下众人,骑马快速入城,城门又很快关闭。
此时千骑重甲骑兵,片刻之间,已至城门之下,整齐划一,勒住缰绳,人马合一,突然毫无声息停下,没有一匹战马,发出一丝声音。
“请速速交出,刚入城的北晋重犯,我乃北晋国,黑骑部!”千骑重甲骑兵中,有一兵士,对着城楼之上,大声喊道。
城楼之上,众将士一听,北晋国黑骑部,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吓了一跳,北晋国重甲骑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曾千里奔袭,剌杀燕国镇国大元帅,虽被燕国铁骑包围,损失惨重,刺杀并未成功,但重创燕国元帅精锐护卫,最终仍是带着重甲骑兵尸体,井然有序退走。
城楼之上,将士们虽是一惊,但仍是不卑不亢,理直气壮。
城楼上那名将军,大声指责道:“入城之人,皆是我燕国子民,你们无故追杀燕国子民,是为何意,想与我燕国,开战吗?”
城楼之上,众将士们,齐齐大喊一声:“杀!”
上千重甲骑兵,也是无奈,燕国将士,素来霸道无比,加上险关要塞,不是千人重甲骑兵,便能攻陷之处。
人已入城,重甲骑兵们,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又不能与燕国,立即开战。
重甲骑兵,又喊叫片刻无果,只好整齐划一,转身撤退,向黑暗之处,奔驰而去。
城楼之上,众将士们,见重甲骑兵,仍是井然有序离去,方才松口大气,有些将士,抬手擦擦额头冷汗,看向远去火把下重甲骑军,不得不暗自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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