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玖鸢窥天
九掌 著
类别:玄幻奇幻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2 总字数:497302
故事发生在乱世之中,女祭祀玖鸢因一场离奇的师门惨案卷入了一个跨越千年的阴谋。 她的命运与南疆王萧烬交织在一起,而这个看似简单的复仇故事背后,隐藏着一个关乎天地存亡的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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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偷看一下如意郎君头发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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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爸爸”已经三天没打小玖玖的屁股了。
小玖是皇帝滇南亲征带回来的小女孩,正是这个小女孩,让本来已经毫无胜算的战局来了一个大反转。
皇帝认为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救星,从此养在宫中,对她尤其宠爱,可以随意在宫中玩耍。
“今天的天气真好,已经三天没打屁股了,出去溜达啦!”
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宫里,玖鸢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别看她年纪小,才九岁,她可是巫族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女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就连蚂蚁在地上走路的声音她都能听到,而且还知道是左脚还是右脚。
“阿玖,明天会下雨吗?我刚洗的被单可等着晒太阳呢!”一个操着大嗓门的宫女,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衣裳,一边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姐姐放心吧,明天妥妥的艳阳天,你的被单能晒得蓬松得像棉花糖。”
宫里小到一个浣衣局的宫女都喜欢她,人人都知道她被皇帝宠成公主,却是一个实实在在平头百姓家的女孩。
换一句话来说,玖鸢就是那些深宫中下层女子心中仅存的美好,她的存在成了这红墙之内,四角天空的那一抹蓝色。
从小就得到皇上宠爱的小玖玖,被皇宫当成吉祥物一样供着。
没办法,谁让这小丫头古灵精怪,招人喜爱呢?
宫里上到皇帝老儿,下到一个扫地的小太监,没有谁不喜爱这个小姑娘,除了太后例外。
有些“坏坏”的宫女也会和阿玖开玩笑:
“阿玖,你说我今天穿这件翠花裙,能不能在御花园偶遇皇上啊?”
玖鸢总是笑眯眯地说:“姐姐,不穿试试!”
“你个死丫头!”被阿玖反调戏的宫女顺手摘了一朵花朝小玖砸去,小玖做了一个鬼脸就跑开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当年的小不点儿,已经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依旧不变的是她那颗对“窥天”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她没事儿就喜欢往观星台跑,常常一个人对着星空发呆,一站就是一整天。
宫里的人都说她是个“小疯子”,可玖鸢却乐在其中。
“星星那么亮,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她总是这样嘟囔着。
这不,太阳刚一下山,玖鸢就迫不及待地溜到了九丈高的玄玉祭坛上。
祭坛四周环绕着二十八宿星轨图,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玖鸢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玄玉地面上,祭袍的下摆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也藏不住她的腰身,一头如黑瀑布般的长发随风飘动。
“今天一定要搞清楚,到底为啥我每次窥天都要倒霉!”她握紧拳头,暗自给自己打气。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祭坛中央的日月晷旁,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青铜表面。
“咔嚓!”
一道细小的裂纹突然沿着子午线炸开,发出细微的声响,宛如毒蛇吐信。
玖鸢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一脸的懊恼:“不会吧?又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她开始尝试“窥天”,各种倒霉事就接踵而至。
上次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姻缘,结果直接把观星台的房顶给掀了,碎片还砸到了额头,砸出一个大包。
“不就是看一眼吗?至于这样对待我么?”玖鸢欲哭无泪。
她心里嘀咕道:“这次我什么都不看,就稍微…稍微瞄一眼,应该没啥事吧?”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的灵力。
随着灵力的流动,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与天地相连。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祭坛,带来一丝熟悉的香气。
玖鸢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原本静止的日月晷竟然开始缓慢转动,晷针划过的轨迹在月光下投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
“哇!真的动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人感应’?”玖鸢兴奋地搓着手,好奇心瞬间爆棚。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晷盘,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喂!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谁?谁在说话?”玖鸢惊恐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一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娃娃的声音响起:“还能有谁?当然是伟大的,无所不能的…咳咳,总之就是我啦!”
玖鸢这才意识到,这个声音似乎是从日月晷里传出来的。
“你是…晷灵?”她试探着问道。
“咳咳,比这级别高多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服气,道“我说小丫头,你能不能别再窥天了?每次你一窥天,本王就要跟着遭殃!”
“可是…我只是好奇嘛!”玖鸢委屈巴巴地说,“而且我发誓,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男孩的声音变成一个男子的声音,就是那种青春期变声后的声音,一种低沉的磁性。
玖鸢顿时语塞,从小到大,在窥天这件事情上,她没少吃苦头。
小玖玖渐渐长大了,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
她的好奇心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更强烈了。
宫里都传她就是未来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可是,太后对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敌意。
在她十八岁那年,她又动了窥视未来如意郎君的心。
她又开始摆阵窥天了。
那个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窥天,本王也拦不住。只是,你的反噬要你自己去受!”
玖鸢说:“不就是看一眼未来郎君么!”
她再次闭上眼睛,将灵力注入日月晷中。
随着灵力的涌入,晷盘上的光芒越来越盛,一道道奇异的景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她看到了战火纷飞的战场,看到了饿殍遍野的村庄,还看到了…一个穿着奇装异服,拿着手机的男人。
“这是什么?”玖鸢的好奇心加重。
就在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时候,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
祭坛上的星光开始闪烁不定,二十八宿星轨图上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纹路。
“不会吧?又要倒霉了!”玖鸢惊呼一声。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了回来。
也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受挫中,塑造了她不屈不挠的性格。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窥天者,必遭反噬!”
然而,已经晚了。
晷盘上本应重合的日月双影此刻诡异地错开,月光透过裂缝在地上投射出双重星图。
其中一幅是早已失传的巫咸古星象,这让玖鸢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这种星象千年难得一遇。
就在这时,祭坛四角的青铜人俑忽然转动头颅,这些人俑空洞的眼眶中渗出黑色的血液。
玖鸢瞳孔骤然收缩,她能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正在弥漫。
“阴兵借道,亡者复生……”她低声念出这句话时,指尖已经触到了腰间的七宝璎珞。
这只玉镯是她师父临终前交给她的,此刻却在她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玖鸢猛地扯断腕间的七宝璎珞,珊瑚珠坠地时炸开一团猩红的烟雾。
烟雾中,一个虚幻的身影渐渐浮现,男子的虚影正透过时空裂缝与她对视。
他戴着玄铁面具,独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柄镶嵌着孔雀石的弯刀,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你终于出现了。”虚空中传来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千年前就该死在寒潭里的祭司之女,居然还能逃到这个时代。”
玖鸢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样一个男人。
心想:“他不会就是我的夫君吧?”
玖鸢手臂上的蛇鳞开始隐隐作痛。
“你是谁?”玖鸢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依然冷静如冰。
男子轻笑一声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要记住一件事——窥天机者,必遭天谴。”
玖鸢的瞳孔微微收缩。
瞬间,从浓雾中出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等雾散去,玖鸢才看清是一个男子。
她能感觉到男子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但他却没有动手。
他反而将弯刀轻轻抛向空中,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么好奇心重,不怕看到一个脏东西吗?”男子带着一丝嘲讽,转过头凝视着玖鸢道:“昭月廿三年,你早就该死了。”
第2章 噬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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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皇陵的石兽在月光下泛着磷火,看上去很诡异。
黑影闪入地宫的速度快得不似凡人,玖鸢弹指射出铜钱镖封住机关石门,却见那人早已站在天罡北斗阵中央。
青铜面具折射着幽光,男子抬手将匕首刺入阵眼,霎时地动山摇。
“你可知这是镇龙穴?”玖鸢的星轨链缠上他手腕,却触到刺骨寒意,心下一惊:“那分明是死人才有的体温。”
男子转身时面具脱落半截,露出眼尾朱砂色疤痕,像极了天狼星旁新生的伴星,这颗星要三千年才会现世。
“女祭司的青丝倒是比绡衣更衬这乱世。”男子嗓音带着金石相击的冷意,指尖拂过正在龟裂的石壁,冷冷地说:“你以为修补的是晷纹?”
男子飞身过来,突然拽过玖鸢的手按在壁上,“摸到了吗?两个时空碰撞的心跳。”
掌心传来的震颤让玖鸢浑身发冷,她的头发渐渐变成泛白的灰色。
石壁在指尖下化作透明屏障,她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将卦签刺入男子的眉心,男子浑身是血地倒下。
更远处,两轮血月正在苍穹缓缓重合。
“当啷”一声,噬魂刃被扔到脚边。
男子撕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腕间缠绕着黑气的咒印:“每斩一个虚影,现世便多一道裂缝。祭司大人猜猜,是时空先崩塌,还是你的寿元先耗尽?”
男子身影没入暗道的刹那,一片玄鳞飘落在地。
上面刻着:“昭月廿三年。”
玖鸢俯身拾起时,鳞片突然灼穿掌心,在血肉中烙出凤凰焚天的图腾,这与她背上自幼隐匿的胎记一模一样。
石壁上的虚像在此刻轰然破碎。
玖鸢望着满地星光残片,突然发现每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自己:有身着嫁衣将匕首刺入帝王心脏的,有在城楼上抱着尸体跳入火海的,还有正在给眼尾描朱砂的......
暗河里冷风卷着纸钱掠过脚边,这条暗河的冷凤在今夜格外刺骨。
她握紧噬魂刃看向颤抖的晷影,子午线不知何时已彻底断裂。
远处传来宫墙崩塌的巨响,而掌心血正顺着凤凰翎羽的纹路,一滴一滴没入虚空。
玖鸢的银铃在死寂中发出清脆颤音。
她弯腰拾起那片滚烫的玄鳞,凤凰纹路在掌心灼烧的剧痛中愈发清晰。
石壁虚像崩裂的刹那,一块碎片擦过她耳际,带起一阵裹挟着硝烟味的寒风——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昭月廿三年......”她忽然低喃,指尖无意识抚上锁骨。
那里本该有块月牙形伤疤,此刻却在玄鳞灼烧下显现出淡淡的金纹。
记忆如被石子惊动的潭水,泛起层层涟漪。
地宫深处传来细碎响动。
玖鸢将噬魂刃别在腰间,星轨链如银蛇游向声源。
经过破碎的北斗阵时,她瞥见男子虚影消散处躺着块青玉,正是方才石壁幻象里,自己将卦签刺入那人眉心时,从他颈间扯落的那枚。
玉璧入手温凉,背面螭龙纹中嵌着朱砂刻就的“昭月廿三”。
当玖鸢的鲜血渗入纹路,玉面忽然浮现出细密星点,竟与师父临终前用鹤羽笔在她背上绘制的星图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她将玉璧贴近心口,九重绡衣无风自动。
暗河水流突然倒卷,无数纸钱化作灰白蝴蝶,簇拥着她飘向地宫穹顶。
当指尖触及星图中央的紫微星,七十二盏人鱼灯同时爆出青焰。
青铜卦签在掌心嗡鸣,玖鸢忽然记起七岁那年的占星仪式。
师父握着她的手刺破星盘,鲜血在白玉台上蜿蜒成河图洛书时,曾指着天狼星旁若隐若现的伴星说:“那是你的劫,亦是生门。”
此刻穹顶那颗血色伴星正疯狂吞噬周围星辉,玖鸢的青丝在气旋中散成银河。
她将玉璧按在星图缺口,噬魂刃突然自行出鞘,在虚空中划出带着孔雀蓝尾焰的弧光。
“萧氏遗孤......”玖鸢望着刃身上浮现的铭文,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噬魂刃要饮够九十九道王族血才能真正苏醒。”她反手割破腕间血脉,任鲜血浸透玉璧。
玖鸢的身上流淌着巫咸族的血,这种血能封印千年的妖。
当青玉变成血玉的刹那,整座地宫突然响起编钟合鸣,这是驱散鬼魅的声音。
黑影去而复返,玄色披风扫过之处,青铜人俑的眼窝里开出曼珠沙华。
虚空中的男子抬手接住坠落的星图碎片,面具下传来轻笑:“祭司终于记起自己是谁了?”
星轨链缠上男子脖颈的瞬间,他腕间咒印突然暴起黑雾,将两人拽入正在崩塌的时空裂隙。
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擦身而过:
十二岁的自己在太学阁偷换帝王命盘,却被朱砂溅染眉心的灼痛;及笄那日师父将青铜卦签插入她天灵时,脊骨里游走的寒流;还有三日前在占星台,看到南疆王捧着刻有凤凰纹的襁褓踏入炼魂阵......
“你才是真正的钥匙。”男子的声音忽远忽近。
玖鸢扯开衣襟露出脖颈,竟然与掌心相同的凤凰纹,惊讶地说道:“当年萧氏从祭坛偷走的不是噬魂刃,而是本该在昭月廿三年天火中焚尽的......”
话音未落,时空裂隙骤然收紧。
玖鸢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第3章 昭月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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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如墨,万籁俱寂。
玖鸢伫立在北斗阵的残垣断壁间,心情复杂。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处,那里本该有一块月牙形的伤疤,如今却在玄鳞的灼烧下,显现出淡淡的金纹,似是岁月深处镌刻下的神秘符号,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金纹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撩动着她的发丝。
玖鸢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一点微光吸引,她抬步走去,发现竟是一块青玉,正静静躺在男子虚影消散之处。
她的心猛地一颤,这青玉,可不就是方才在石壁幻象里,她将卦签刺入那人眉心时,从他颈间扯落的那枚!
她俯身捡起,触手温凉,仿若握住了一泓秋水。
玉璧的背面,螭龙纹中嵌着朱砂刻就的“昭月廿三”,字迹历经岁月,却依旧透着股神秘的力量,似要将她拽入那段尘封的往昔。
凤凰纹路在她掌心灼烧,刹那间,六岁那年的占星仪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她还年幼,懵懂无知,被师父牵着小手,站在占星台上。
星盘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师父握着她的手,刺破星盘,鲜血在白玉台上蜿蜒流淌,渐渐勾勒出河图洛书的模样。
她仰起头,望着浩瀚星空。
师父指着天狼星旁若隐若现的伴星,神色凝重地说:“那是你的劫,亦是生门。”
那时的她,还不懂这句话的深意,只觉得那伴星闪烁的光芒,像极了自己的眼睛。
而如今,“昭月廿三”又出现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从那时起,就已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然操控。
她将玉璧按在星图缺口,噬魂刃突然自行出鞘,“嗡”的一声,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带着孔雀蓝尾焰的弧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最终稳稳插在她的面前。
刃身上浮现出“萧氏遗孤”的铭文,玖鸢望着,不禁叹了一口气。
“原来噬魂刃要饮够九十九道王族血才能真正苏醒啊。”她喃喃自语。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向噬魂刃,心中满是疑惑:“自己身上流淌着巫咸族的血,这血能封印千年的妖,可这与噬魂刃,与“昭月廿三”,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突然,黑影如鬼魅般去而复返,玄色披风扫过之处,青铜人俑的眼窝里竟开出妖艳的曼珠沙华,红得似血,美得窒息。
虚空中的男子抬手接住坠落的星图碎片,面具下传来轻笑:“祭司大人终于记起自己是谁了?”
玖鸢心中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星轨链缠上男子脖颈的瞬间,他腕间咒印突然暴起黑雾,如汹涌的潮水,将两人拽入正在崩塌的时空裂隙。
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般擦身而过,玖鸢头痛欲裂,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穿刺她的脑袋。
那些记忆的碎片向她袭来:
十二岁的自己在太学阁偷换帝王命盘,却被朱砂溅染眉心的灼痛;及笄那日师父将青铜卦签插入她天灵时,脊骨里游走的寒流;还有三日前在占星台,看到南疆王捧着刻有凤凰纹的襁褓踏入炼魂阵……这些记忆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现,可每一段记忆都像是被迷雾笼罩,看不真切。
“你才是真正的钥匙。”男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在她耳畔回荡。
玖鸢猛然转身,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映入眼帘。
夜风吹动他的衣袍,他身材颀长,挺拔如松,腰间悬着一柄青铜短剑,剑鞘上镶嵌着一枚暗红色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眼角那一道细长的朱砂疤,宛如一道血色的闪电,从眼角蜿蜒至嘴角,平添了几分邪魅之气。
“你是……”玖鸢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又隐隐觉得,这个男子与自己的命运,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玄衣男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手,将脸上带着的玄铁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随后,被他随意地抛向祭坛下的太液池。
“噗通”一声,面具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池面瞬间沸腾起来,浓烟滚滚,弥漫了整个祭坛。玖鸢眉头紧锁,正欲上前查看,却见玄衣男子不慌不忙地走近。
“昔日你师父用九十九道咒印封印你的记忆,可曾想过,这噬魂刃,就是最后的钥匙?”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像寒夜中的冰棱,直直刺入玖鸢的心间,目光落在玖鸢手中的刀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太液池下,埋葬着昭月廿三年的一切真相。祭司大人,可敢随我赴这场生死局?”
“生死局?什么生死局?”玖鸢好奇地问道。生
萧烬微微眯起眼,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一场改变无数人生轨迹的阴谋,一场血染昭月廿三的灭门惨案。”
“昭月廿三?”玖鸢听到这个熟悉的年份,心中猛地一震,手中的噬魂刃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轻轻颤动了一下。
“不错。”萧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昭月廿三年,萧家满门被屠,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我萧氏一族,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婴儿,无一幸免。只有我,在家族死士的拼死护卫下,才得以苟活。”
“......”
“这么多年,我四处探寻真相,终于发现,答案就在生门。”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玖鸢似乎已经猜到了萧烬的意图,心中却有些犹豫。
“为了复仇!”
“我……”玖鸢刚要开口,却又被萧烬打断。
“祭司大人若不愿去,我也不勉强。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玖鸢腰间的星轨链上,“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就再也无人能解开你的记忆枷锁了。”
玖鸢心头一震,这句话正中她的要害:“好奇心太重!”
“我去!”
萧烬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我去!”
玖鸢说道:“带路!”
“祭司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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