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江风云:扎职为王
毕时叁 著
类别:都市言情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802818
1978年的香江,是矮骡子最好的时代,也是矮骡子最糟糕的时代。 Tobeornottobe这个问题,摆在了穿越回来的池梦鲤面前,是继续完成卧底计划,为和谐社会舔砖加瓦。 还是出人头地,成为江湖中最凶最恶的揸fit人。这对于池梦鲤来说,的确是个问题。 【剧情原创,绝无二家】【如有雷同,诸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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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叫靓仔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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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鸿泰哥的时候,才十二岁,那时候他非常威风,是整个油麻地扛把子,经常在尖沙咀的球场踢波。
当然,那是八年前的事儿了!
对于1978年的香江来说,实在有点太过遥远了!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东联社的势力很大,在油尖旺都插了旗,东联九将,各个足智多谋。
身为东联社将首的鸿泰哥不一样,他帮东联社把油麻地搞成了清一色,够威!
甚至《时代周刊》的记者,从大洋彼岸专门飞到香江,给鸿泰哥做了一期专访。
但最后报道在没在《时代周刊》上发表,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矮骡子都上不了台面,能有国际大媒体采访,也是足够威风的!
香江的娱乐小报,也曾经做过统计,在油尖旺混的矮骡子,平均寿命是四个月,四个月之后,不是被人做掉,就是跑路到泰国。
也就是说,经营娱乐场所的老板们,每四个月就要换批大哥交数。
毕竟整个油尖旺,酒吧有一千多间,卡拉OK两百多间,食档酒楼有八百多间,撞球场,旱冰场,电玩城三十多间,芬兰浴,洗浴,按摩房一百多间。
街边的代客泊车点,也有三百多个。
光是尖沙咀,每个月的保护费,就有一千多万。
店铺密度,就算是纽约时代广场都落后不止一个档次。
生意多,油水就多,油水多了,矮骡子也就多了。
扯远了!
我的花名叫靓仔胜,本名池梦鲤,小名叫阿胜,是混水房的。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靓就帅,因为小弟我模样还算过得去,朋友们叫我靓胜。
香江江湖社团众多,十个年轻人,六个都是混字头,混的人多了,就会分出三六九等来,最有势力的就是四老四新。
四老就是和合图,和连胜,新记,号码帮。
四新则是东联,东英,和安乐,义群。
水房就是和安乐,因为原身是汽水厂同乡会,所以香江道上的朋友们,就戏称和安乐为水房。
鄙人不才,水房的老四九。
四九是指经过入会仪式入会的普通社团成员。
四乘九等于三十六,因为入会时需背诵洪门三十六誓,故名四九。
如果有人入会三年后还没升级的话,就会被人笑称老四九。
但香江江湖中,也有另一种说法,老四九压过新四二六,四二六就是红棍。
垂垂白发下青山,七岁归来改旧颜。
人却少年松却老,是非从此落人间。
相传这是唐代弘忍和尚复生以后所作,映衬我现在的处境,一点没错。
前世习武,六岁学拳,拜入八卦门中,七岁成为吉省少年组武术冠军,十岁就在全国武术大赛展露头角,十八岁便是武英级的运动健将。
不过命运多舛,我的命跟前世国术的命运一样,还没有达到顶峰,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肌萎缩侧索硬化,简称ALS,又名渐冻症。
江湖中有个说法,生不进差馆,死不进医馆。
但病情发展的很快,不得不进,我很快就躺在了病床上,然后坚持了半年,最后因为呼吸衰竭而死。
眼睛一闭,眼睛一睁,就穿越到同名同姓的矮骡子身上。
原主也是倒霉,在酒吧喝花酒的时候,发生冲突,被人一酒瓶子打的脑袋开花,在送往九龙伊利沙伯医院的途中就嗝屁了。
七十年代的香江,遍地机会,要是自己选,肯定不会加入社团,成为一名没有前途的矮骡子。
但话说回来,原主老豆早死,老母打零工,自己国中毕业,英文不会,出身观塘屋邨,不当矮骡子混饭吃,只能上街当神丐。
一入江湖似海深,是没办法回头的,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回头的。
又扯远了!
今天来见我儿时的偶像,是因为我们的鸿泰哥从水房中抬了一大笔钱,学人家炒股,赔的裤子都不剩。
有八九期数都没有还,更别提越滚越多的利钱,字头其他兄弟找他讨债,就说最近手头紧,一谈钱,就说脑袋疼,要去看医生。
一来二去,折腾了好几个月,老顶神仙锦都知道了,就派自己跟鸿泰哥摆茶讲数。
鸿泰哥将讲数的地点,摆在了庙街的和义饭庄,这也是他的陀地。
“胜哥,胜哥,你要的烟。”
靠在栏杆上发呆的池梦鲤,被自己小弟菠菜东大呼小叫给吸引,回过神来,接过菠菜东递过来的红双喜。
“胜哥,现在大佬们都流行抽红万,好莱坞电影中的男明星,各个都抽红万。”
“晚上九点有马龙·白兰度的新电影,胜哥,我约了小美,还有一张多余的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不过酒楼门口的衰仔有点多,要不要打电话给大佬,多叫些人来?”
鬼佬的烟,是生烟,也就是混合烟,而国产香烟多是烤烟,池梦鲤抽不惯鬼佬们的混合烟,挑来挑去,发现只有红双喜最对自己的口味。
如果有的选,他更想抽的是利群。
池梦鲤打开塑料包装袋,敲了烟壳几下,抽出两支香烟,扔给了满脸担忧的小弟菠菜东。
“你搞咩啊!大佬我又不是盲的,看得到人,人多有个屁用!又不是去砍人。”
“我们是摆茶讲数,不是去插架。”
“至于你的电影票,送给其他人了,大佬我不喜欢当电灯泡。”
“走了!”
嘴里叼着香烟,池梦鲤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港捞,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距离摆茶的时间就剩下十分钟了,就站直身子,准备去跟儿时偶像鸿泰哥会面。
香江人不能没有劳力士,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一样。
出来混,没金劳,道上的兄弟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看不见你。
但真的金劳力士,最便宜的一块也得八万八,不是他这种没有钱的老四九能买的起的。
所以他手上的这块金劳力士,就是一块假表。
但你说港捞是假表,这也不准确,港捞不是指的地点,而是指这种半真半假的货。
港捞是K金脱模做表壳表链,真劳力士是18K金,良心商人给你用10K斤,黑心的就用8K金、6K金。
表芯和指针,都是用的厂家货,这种组装表,就是港捞,又以正品零件的多少,区分。
五个真零件,就叫正五,七个真零件,就叫正七。
池梦鲤手腕上这一块,比较特殊,叫正二,也就是整块港劳当中,只有两个真零件。
商家怕太穿帮,影响自己往后的生意,强制帮他选了表盘和指针,但就是这块假的出奇的港劳,也是他身上唯一可以撑场面的值钱货。
矮骡子混成这个地步,也是见者流泪,听者伤心。
池梦鲤将嘴里上抽了一半的香烟,按在垃圾桶上面熄灭,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牛仔服,这是时下最流行的装扮,矮骡子人手一件。
他用手一撑,做出东莞仔跨栏的动作,身子丝滑地越过栏杆,朝着马路对面的和义酒楼走去。
落后一个身位的菠菜东被自己老大的动作帅到了,想要模仿,直接就卡到裆,呲牙咧嘴地跟了上去。
和义酒楼,看这个招牌,就知道酒楼不是社团的场子,就是社团中人开的。
池梦鲤走到酒楼前面,东联鸿泰的小弟立刻顶了上去,将他团团围住。
“做咩啊!我是来谈判的,要叉架,那好,我现在就走,回去告诉我老顶,然后我们水房跟你们东联从白打到黑。”
“最后大家都没有生意做让,差佬把两家字头的场子全都扫光,大家全都上街讨饭。”
“你说好不好,鸭子哥!”
要说打架,池梦鲤就没怕过谁,习武之人,身上要有三种气,胆气,匪气,恶气,碰巧的是,这三种气他都不缺。
对方人多,但他完全不畏惧,直接顶了上去,用手指着带头大口鸭,这家伙是鸿泰的头马,胸大无脑,这个下马威的主意,肯定是这家伙想出来的。
“靓仔胜,你真他妈的够屌。”
“江湖规矩,讲数是不能动手,我大佬就在二楼等你,剩下的账,我们往后再算。”
大口鸭是不敢坏了江湖规矩,只能放几句狠话,让眼前这个嚣张的男人小心点。
“靠!”
池梦鲤直接把大口鸭撞开,打又不敢打,口才也不行,东联社真是没人才了。
不过话说回来,脑袋灵的,都去考港大了,当谁会来当矮骡子。
大门口堵着一堆人,和义酒楼的生意,能好就见怪了。
大厅十几张桌子,即便现在是饭口时间,但也一桌客人都没有,服务生都聚在一起闲聊天,见到有客人进店,就立刻满脸笑容迎了上去。
“先生...”
“约了人,我找鸿泰哥。”
池梦鲤没给服务生介绍的机会,直接说明了来意。
服务生听是找二楼的贵宾,就想要带他上楼,但被走进来的大口鸭挥手赶走了,这家伙在前面带路,带着池梦鲤和菠菜东上了二楼。
二楼站着几个矮骡子,都是鸿泰的小弟,见到大口鸭都纷纷打招呼,然后目光凶狠地看着跟在后面的池梦鲤和菠菜东。
“大佬,人到了。”
大口鸭走到正在打麻将的鸿泰身边,小声说道。
“碰,西风。”
打出一张西风的鸿泰,这才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池梦鲤,不耐烦地说道:“神仙锦做咩啊!他说要讲数,自己不来,派了个四九仔跟我聊。”
“辈分乱了,现在什么臭鱼烂虾都能出来讲数,水房没人才了?”
“还是一句话,钱我最近没有,多宽限一段时间,我鸿泰不是赖账的人,只要期指涨起来,我立刻就还钱。”
“桌面上还有几千块,就当是我还这一期数了!”
“聊完了,就赶紧滚,不要耽误阿公我打牌,今天晚上一直输,衰到家了!”
欠了一百八十多万,算上利数,就得三百八十万,几千块?连今天的利数都不够。
池梦鲤当然不能离开,他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从口袋中掏出红双喜,自顾自地点了一支。
“鸿泰哥,话不是怎么说的,我们是签合同的,上面有还款期限。”
“老顶就是怕闹得太难看,派我这个四九仔来提醒鸿泰哥。”
“三百八十万而已,对于鸿泰哥来说,就是一个小数目,要是鸿泰哥手上没有那么多现金,那就算了。”
池梦鲤被人奚落,但依旧是笑容满面,弹了弹烟灰,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就这样算了?神仙锦这是要开善堂?”
“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你够有胆的,你叫什么?”
鸿泰来了兴致,一把将牌给扣住,一双虎目,看向坐在门口的池梦鲤。
“鸿泰哥,道上的朋友都管我叫靓仔胜,都是大家抬爱。”
“您在油麻地有三间夜总会场子,我们吃点亏,拿到手里经营五个月,五个月之后,钱结清,场子完璧归赵。”
池梦鲤把烟头扔到地毯上踩灭,然后面带微笑地开口解释道。
鸿泰感觉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就是神仙锦的脑袋有毛病,场子还有出借的?
真是踏马的秀逗了!
再说,借出去的场子,东联社还能要回来咩?
吃进肚子中的肥肉,水鱼才会吐出来。
水房拿下场子,肯定会插支旗,里里外外都换上自己的人,到时候连代客泊车的生意都没得做啊!
自己手下的小弟,都去喝西北风啊!
“我们东联社的场子,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滚回去告诉神仙锦,他在尖东作威作福可以,但要是想要把手伸到油麻地来,我就把他的手砍断。”
“靓仔胜是吧?趁着我心情好,不破坏江湖规矩,你赶紧滚,不然我送你一副水泥棺材。”
鸿泰重新把手上的牌竖起来,表示没得聊。
大口鸭走到了池梦鲤的面前,嚣张用手指着他的头,大声地喊道:“走人啊!我大佬让你滚啊!”
谈崩了!
池梦鲤站起身,用手拍打一下牛仔裤上面的烟灰,歪下头,看着大口鸭身后的鸿泰,开口说道:“鸿泰哥,是不是没得谈了?”
“没得谈,神仙锦来了,也一样没得谈。”
‘傻忠是一时大意,才让神仙锦这个臭西钻了空子,我不是傻忠,他要是想叽叽歪歪,我鸿泰随时奉陪。’
2:人生未来在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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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数不动手,这点江湖规矩,东联社的人还是遵守的。
池梦鲤跟菠菜东从和义酒楼走出,装作没有听见东联社的衰仔们的谩骂,两人头也不回地朝着街尾走去。
晚上八点,正是香江夜生活的开始,庙街也变的拥挤起来,街道两旁都挤满了摊位,一盏盏白炽灯点亮漆黑的夜色。
香江市民也从自己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屋邨走出,享受夜生活,希望冰凉的啤酒,能够麻痹工作十二个小时酸痛的身体。
池梦鲤没有吃饭,掏出十块钱,买了两份煎酿三宝,又要了一份咖喱鱼蛋,两杯凉茶。
前世的时候,他也来过大名鼎鼎的庙街夜市,他很喜欢这种有烟火气的夜市,卖神油的南亚人,明档炒菜的大排档,卖塑料首饰的师奶,还有卖廉价衣服的靓女。
这些烟火气,让他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传进耳中的嬉笑怒骂,里面夹杂着香江俚语,很嘈杂,却让人不至于生出烦闷,只是让眼中的生活更显生动。
煎酿三宝的味道不错,池梦鲤三两口吃完,然后举着一杯凉茶,走在庙街夜市之中。
吃着咖喱鱼丸的菠菜东,不知道大佬为咩要逛夜市,这个鬼地方,从前一周要来六天,看来看去都是这几张脸早就没有新鲜感了。
还不如去钵兰街的马栏,还能免费试马。
现在不应该坐小巴回尖东,回陀地,跟老顶禀报事情办砸了嘛?
不管了!
动脑子的事儿,自己不在行,交给胜哥处理,他还是安静吃鱼丸吧!
池梦鲤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台投币电话亭,从牛仔裤的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塞进了电话机中,按下数字按键。
“嘟嘟嘟....”
“边个?(哪位)”
“我,靓仔胜,请老顶接电话。”
“稍等。”
“.....”
“阿胜,是我,事情办的怎么样?”
“老顶,我见了鸿泰,他说没得谈。”
“我知,鸿泰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臭,剩下的事儿,阿胜你来处理,一定要威。”
“我要香江所有的矮骡子知道,没人可以欠公司的钱不还。”
“这次是你出头的好机会,事情办妥了,老顶给你开香堂。”
“多谢老顶。”
池梦鲤把话筒扔回机架上,从口袋中掏出红双喜,塞进嘴里点燃了一支。
“阿公吩咐做事,你去五金张那里取家伙事儿,和义酒楼对面的巷子集合。”
“顺便打电话给小美,告诉她晚上电影取消。”
听到要做事,菠菜东立刻就把手上的凉茶扔到地面上,扭头离开。
池梦鲤捡起菠菜东扔在地面上的凉茶,这家伙就是没有公德心,摇着头,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他见菠菜东走远,才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再一次扔进电话机中,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这次电话接的很快,只等了两秒钟不到。
“老豆,今天晚上我要去和义酒楼做工,晚饭回不家食饭。”
池梦鲤警惕地环视四周,但嘴里的话很轻松。
电话另外一头的人叫郭国豪,他正坐在湾仔军器厂街1号香江警察总部警政大楼6楼的办公室中,认真地听着电话,欣赏窗外的美景。
这是新总部,O记是乙等部队,搬迁时间晚了三年,他也才来几天,正在熟悉这栋陌生的新大楼。
这是他秘密专线电话,这样的专线电话机,他的抽屉当中还有五部,这都是高价值卧底电话,
不是高价值的针,也不能劳烦他这位警队最年轻的警司来亲自负责。
“这么辛苦?我晚上煮了糖水,你最喜欢的冰冰糖雪梨,润肺的,你确定不喝上一碗?”
郭国豪正常说着,手中握着签字笔,在便签本上写下和义酒楼四个大字。
“今天不行了,放在冰箱里,我明天再喝。”
“阿公吩咐做事,我难道说No啊!我得开工食米啊!要不你养我?”
池梦鲤看着前方,嘴里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我知,你辛苦了,回家再说。”
“老渣已经输红眼了,最近跟一个叫天四的人走的很近,这是雅扎库的外联人,是卖橘子粉的,你已经熬成老四九了,要有点上进心,这次是个机会。”
“但你也得小心,搞出了人命,老豆也保不住你。”
“我知!”
“拜拜!”
郭国豪听到大哥大当中的忙音,他就放下话筒,将电话机锁进了带特制密码锁的抽屉当中。
他想了想,打开了自己的玻璃办公室门,对着心腹伙计A仔喊了一声,叫他进办公。
“坐,A仔,你认不认识油麻地的军装兄弟?”
“要新人,生面孔,嘴巴牢一点的。”
郭国豪让A仔坐,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说出要求。
A仔思考了一两秒,立刻点头,表示有一位。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出勤,就在油麻地上海街附近转悠。”
“还有,你带一队人,去把大口鸭铐回来,他上周掀了老福的一个场子,先关二十四小时,交完保证金就让他滚蛋。”
“Yes,sir。”
A仔没有多问细节,他又不傻,肯定是情报科给的情报,他立刻走出郭国豪的办公室,招呼手下的伙计们,去抓大口鸭。
郭国豪坐在办公室内,目送着手底下的兄弟们离开,他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针的临场发挥了。
池梦鲤挂断了电话,他又掏出硬币,给自己的便宜老母打去了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嘱咐老母多喝药,多休息,就挂断了电话。
老渣代指鸿泰,橘子粉就是传说中的双狮踏地球(粉)。
这也是他的第三层身份,差佬埋在水房的针。
这个针字,既是代号,也是行动代号。
池梦鲤将嘴里的香烟扔到了地面上,随便找了一家大排档,要了一只烧鹅腿,还有一碗公仔面,吃了起来。
....
大口鸭继续坐在和义酒楼的大厅,终于把水房的杂碎给赶走了,他坐在椅子上,让门口的小弟们都散了,不要影响老板做生意。
他还没有吃饭,要了一碗馄饨面,一碟菜心,坐在角落当中享用自己的晚餐。
“吃的够清淡啊!鸭哥。”
大口鸭听到生硬、别扭的粤语,他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让他倒胃口家伙。
“最近见到倒胃口的家伙多了,还是吃一点清淡点,天四先生,老细在上面,我领你上去。”
大口鸭把手上的筷子摔进了碗中,面碗中的汁水飞溅,溅的到处都是,他站起身,撞开天四身边的保镖,径直往楼上走。
天四看着自己身上昂贵的阿玛尼西装,上面都是汤汤水水,本地帮派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但生意要紧,他伸手拦下身边想要动手的小弟,他今天不是来打架的,他是来谈生意的,生意要紧。
他掏出真丝汗巾,把西装前襟的汤水擦干净,然后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牌局已经散了,鸿泰的牌友们也已经离开了,现在和义酒楼二楼,只有东联的人。
来者是客,虽然这个客是个二鬼子。
鸿泰还是很给中间人面子,准备了一桌子上等的酒席,清蒸石斑,脆皮烧鹅,四头鲍,八宝素菜、上汤螺把、干炸蟹塔、金瓜芋蓉等等名菜。
对于桌面上的潮府名菜,天四很满意,但他被东联社的马仔仔细地搜身,他又变得不满意了。
鸿泰没有起身,他今天晚上先是被人追债,然后打麻将输了几千块,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实在没有心情敷衍对面雅扎库派来的二鬼子。
也想着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然以为东联社是善男信女。
天四可以肯定的确认,给自己搜身的东联社马仔是弯的,全身上下都被这家伙摸了一个遍,正准备往下三路使劲。
“华仔,可以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大口鸭也都看不下了,让性取向成谜的好兄弟滚一边去,并且下定决心,往后不能跟华仔一起泡桑拿。
“鸿泰先生,您的欢迎仪式真的很特别。”
天四坐在了鸿泰的对面,嘴里讽刺了一句。
鸿泰没接话,而是站起身,拿起一瓶威士忌,拧开瓶盖,给天四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
“天四先生,矮骡子不难搞,就不是矮骡子了!要想服务,我们就去半岛酒店了。”
“喝口酒,消消气。”
天四看着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跟鸿泰碰了一下杯子,生意要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该进入正题了。
酒楼的服务生把桌面上的碗筷都撤了下来,东联马仔和雅扎库的成员都撤到了一楼,楼上只有大口鸭、鸿泰,天四三人。
酒已经变成了茶。
酒代表激情,茶代表清醒。
既然已经清醒了,就应该谈点孔方兄的事儿了。
天四喜欢茶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身上只有一半大和民族的血液,另外一半来自于一个愚蠢男人。
他讨厌属于愚蠢男人的部分,所以他寻找大和民族的底层基因,补齐另外一部分的遗憾。
喝惯东瀛茶汤,再喝功夫茶,多少感觉有一点寡淡,他只是小抿了一口,就放下茶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手提箱。
3: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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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鸭站了起来,手里握着茶杯,茶杯中是滚烫的茶水,当他见到手提箱中是成叠的红衫鱼,没有图财害命的家伙,就又坐了下来。
港人喜欢起外号,这也算是通俗版春典,甭管你粤语说的多溜,只要外号没说对,本地佬就知道你是老表。
十元的港纸叫青蟹,一百面额的港纸叫红衫鱼,五百港纸叫大牛,一千面值叫金牛。
一手提箱的红衫鱼,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万。
“这是我们龙头一点点诚意,二十万港纸,不成敬意。”
天四将手提箱放在了桌面上,转动了一下当下最时兴的玻璃转盘,将一箱子的钱转了过去。
最近非常缺钱鸿泰西看到一箱子钱之后,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伸手把小手提箱给关上,笑着说道:“天四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
“那就谢谢喽!”
“天四先生要找的人,就包在我的身上,我们东联社上万名兄弟,就算是人躲在海底,我能帮天四先生把人给挖出来。”
大口鸭嘴上叼着烟,背靠在椅子上,坐在阴影处,目光时不时地在小手提箱和天四身上转换。
找人是天四来香江的目的之一,他双手叉在一起,笑着回答道:“东联社是香江最有实力的社团之一,这也是我来的原因。”
“鸿泰先生,我们雅扎库需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您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您同意,每个月会有三十万的钞票,送到您的手中。”
“而您,只需要在您的场子中,帮我们销售一些让人快乐的药丸就可以。”
天四说到这里,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的透明封装袋,对着桌对面的两个人一扔。
小透明封装袋不偏不倚地丢到了大口鸭的面前,要说不是故意的,傻子都不相信。
大口鸭拿起桌面上的封装袋,里面有一颗半个小拇指盖大小的粉红色的小药丸,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新货。
“这是仙台生物研究所出品的最新产品,项目的原先目标,是刺激重度抑郁患者的内分泌,让其多释放多巴胺,我们投资的科学家,发现了它另外的价值。”
“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快乐丸,顾名思义,它能给人带来快乐。”
“价钱也低廉,一颗二十块。”
“我希望鸿泰先生可以把快乐丸在你的场子内售卖,大家三七开,你占七成,考虑一下。”
鸿泰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想在场子内放货,这就得琢磨一下了,毕竟现在自己场子内放货的粉仔是义群的丧狗,虽然平时有点小摩擦,但几年合作下来,还算顺畅。
突然让雅扎库的人进场,肯定会闹出乱子来,不能答应,但也不能拒绝,每个月多出三十万的收入,还不用给字头交数,任何一个矮骡子都不会拒绝。
“一粒二十块,太贵了,道友和烂仔们都吃不起,那还卖个屁!”
就在鸿泰想要开口委婉拒绝的时候,坐在阴影处,叼着烟的大口鸭率先开口,抱怨价格太高了!
头马的开口,让刚想开口的鸿泰很生气,他手上的茶杯扔到了地上。
“啪...”
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将正准备讨价还价的两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口鸭不解地看着老细。
“年纪大了,喝完酒,手就滑,抱歉,抱歉。”
“失礼了!”
“这里是香江,香江有香江的江湖规矩,我因为钱,就让你在场子里卖货,老顶或者兄弟们问起来,我没法交代。”
“喝茶,喝茶。”
天四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生闷气抽烟,不发一声的大口鸭,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不急,一切都依鸿泰先生的想法来。”
“不过快乐丸是未来的趋势,双狮踏地球产量低,化学合成,才是光明的未来。”
“找人的事,就麻烦鸿泰先生了。”
“还约了人,告辞。”
天四说完,就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到了桌面上,人就告辞离开。
鸿泰站起来,拍了一下大口鸭的肩膀,从桌面上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个大块头,照片的背面用国语写着上杉越。
他把照片塞进了自己头马的手中,找个照相馆多印几张,让底下的马仔们分头找找,香江不大,总不能一个东瀛人,躲到元朗的乡下去。
鸿泰和大口鸭将天四送到大门口,彼此寒暄客气了几句,就准备目送天四离开。
但三台挂着警铃的轿车,停在了和义酒楼的大门口,打断了他们相互的寒暄,一整队的条子从车上下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大口鸭。”
“我是O记督察高智联,警号是952726,我宜家怀疑你同一宗故意伤害案件有关,请你跟我翻去协助调查。”
“你有权保持缄默,但系你所讲嘅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要不要头套?”
A仔带着伙计,出现在和义酒楼大门口,将刚走出酒楼送客的大口鸭逮住。
大口鸭看了前后左右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差佬,就知道这次跑不掉了,他痛快地伸出双手,嘴里还在为自己辩解:“阿sir,我是被冤枉的。”
“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阿公我身直不怕影子歪,肯定不用带头套,藏头露尾的,又没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叫门。”
“大佬!”
大口鸭一通冷嘲热讽,然后看向鸿泰。
东联社的马仔们见到自己大哥被抓,立刻就顶了上去,跟正要上手铐的差佬们针尖对麦芒的对上了。
“都住手,做咩啊!给人送把柄?”
“咩事啊!阿sir,阿鸭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他作证,如果阿sir一定要把人拷走,我们这些好市民,当然会配合。”
“阿鸭,不要怕,大佬一会儿请律师去赎你。”
“香江是法治社会,四大探长都被通缉了,没人敢胡来的!”
矮骡子被拷进差馆,这是常有的事儿,鸿泰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告诉自己的头马,不要怕,会有人去差馆去交保证金,最多就是待二十四小时。
时间一到,就能大摇大摆地从差馆走出来。
“少废话,上车。”
A仔看着嚣张的大口鸭,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推了大口鸭一把,让他上车,其他叉着腰的便衣,见鸿泰没有想不开,就都上了车,扬长而去。
天四没有多待,像是没见到这一幕,微笑地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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