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预支未来,修出个人间武圣!
江河载月 著
类别:玄幻奇幻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695501
打破胎中谜障,再睁开眼。在这个兵荒马乱的陌生王朝,季修茫然四顾,只见世道艰辛,求生不易。 无权、无钱、更是已入’奴籍‘,朝不保夕的他...起初,只是想吃顿饱饭,为己赎身。 直到,当他看见脑海中一枚‘道箓’,显现光华————【预支‘大成马术’,条件:事后驯马千次! 】【预支‘天河刀法’,条件:事后出鞘万刀!】【预支‘淬体玄关罩’:条件:事后以玄铁黑砂,磨成齑粉,洗炼十次! 】凭借浮于双眸的点化信息。无论是惊世玄功、绝学秘典、盖世传承...只要获取,便能得悟! 先上车,后补票。从此往后,命数再也不同!...若干年后。【预支‘九龙九象镇狱功’...】【预支‘先天一气金丹典’...】【预支‘紫霄炼阳通天焱’...】风起青萍,浪成微澜。 顶着多年风刀霜剑,一步一步走到世界尽头的季修,看着自己一身通天彻地,全凭努力的煌煌‘至臻武典’...燃尽帝血,打破瓶颈,问鼎高天! 看着那一路走来,无不俯首低眉,折服于自身神通之下的盖世天骄、千载老魔、惊世剑仙...只摇头轻叹:“他们只晓得折服于我的武力与天赋,” “但是...” “我这一生惊人的毅力,从无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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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死一线,跃然马上,世如苦海,当以身争渡!争渡!(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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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横流,气味刺鼻的街巷。
穿过一位位瘦骨嶙峋,眼神饿得发昏,闪烁绿光的行人。
季修怀里揣着一个破旧纸包,用瘦得可见皮包骨头的双臂,使劲捂住打着补丁的褐衣,眼神冷漠的走入一处破瓦漏风的屋舍。
直到彻底将屋门闭合。
他才松了口气,眼神恢复了些温度。
“哥,要不,你...你把我卖了吧!”
床榻上,一个瘦小身影听到动静,从破旧被褥中钻出头,看着季修怀里的包裹,使劲咬着唇角,半晌后眼神黯淡了下,仿佛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
而当怯懦的话传入了季修的耳中,他却并未回应。
只是将怀揣着的纸包打开,将其中的干草药放在灶头旁,抱来了一小捆干柴枝烧火,加入清水煮沸,熬制成汁,端到床头。
季修看着自己这一世的妹妹‘季薇’,那一张因为染了风寒,显得蜡黄削瘦的巴掌小脸,冷冽的眉梢紧拧着,半晌后,叹了口气:
“把药自己喝了。”
“我去做饭。”
走到一侧黄土夯成的破墙前,看着那一口已经见了底的粟米缸子。
季修抿着唇,透过旁边清水坛子,露出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约莫十六七岁,少年模样。
放在前世,这个年纪还在读书。
只可惜,
在这个世道,出身几乎就已经决定了‘一切’。
哪里能叫你平白无故,得那等清闲!
腹中见底,毫无油水的饥饿感,不停上涌,叫季修只想干呕,但也只能强行忍耐着。
饿!
饿!
饿!
哗啦啦!
掏了一勺子水,‘咕嘟咕嘟’的咽了下去,散乱的鬓发都被水气打湿,季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灼热且强烈的饥饿感...
这才稍稍下去几分。
数天前,他一觉醒来,就到了这大玄国、沧州、江阴府、安宁县来。
不仅家徒四壁,四处漏风。
还多了一十六年的记忆,以及一个妹妹。
而且更悲惨的是...
因为活不下去,他没有觉醒记忆前,走投无路,
再加上为了养活家里,一纸卖身契,官府削户籍,便入了不远处的安宁林宅,做了‘家奴’,入了贱户。
这一入,不要紧。
想要再出来,可就难了。
而且,他还是毫无‘技艺’的仆役,像是厨师、屠夫、马夫、药农...等有些讲究的,他是一个都不会!
因此卖身,也只卖了个三两银子,季薇得了些小病,再加上养活她,就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了...
之后的工钱,更是少的零星可怜,而且还要作为佃奴,仆役,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一辈子活,日子一眼望到头。
想想都是昏暗无光。
逃跑,又没有法子。
在这个时代,私自逃奴,那可是重罪!
何况,还带了个拖油瓶,要是被逮着...
恐怕比死了惩罚都重!
看了看床榻上的季薇,季修不否认人性的丑恶。
虽说出身卑微,但他们这一家子基因都好。
他是真想过...
只不过,
对于一个拥有着自身底线之人而言。
他还做不到那么龌龊。
就算残酷的世道,没有给他活路,但只要徐徐走下去...
自己,总会踏出一条活路来!
“家里没粟米了,对付着吃一口吧。”
“另外,以后不必再说这些。”
“把你卖了?呵,你知道什么叫奴么?”
从一侧锅灶里找了两个冷硬的饼子,里面不知掺了多少面和木屑。
季修盯了半晌,叹了口气,取了碗水,将一张泡在里面,端给季薇,另一张咬在了嘴巴里。
一刹那,干涩、冷硬、如同在啃木头一般的感觉...
险些将他的牙齿都崩碎!
他用力的嘎嘣了两下,给露出懵懂的季薇理了理发丝,笑得冷嘲:
“不得自由是奴!”
“生死不能是奴!”
“人为财货是奴!”
“做不好承受这些的准备,就不要随意给自己的命数做出决断。”
小姑娘脸色唰的雪白。
看到她不再提起,季修这才神色缓和了下:
“放心,再怎么说,你也与我流淌着相同的血。”
“有我在,饿不死你。”
“我去林宅了,记得栓上门。”
季修话落。
推开门扉,左脚才迈出门槛,刺骨寒风便猛得剐来!
叫那一瞬间涌现的倔强,险些散了个尽,脸上糊了一把,也不知是被饼子挤的一抹泪,还是方才沾在侧脸的水:
“这狗娘养的世道!”
“不行,我不能认命!”
“钱,权,自由身...”
“总有一天,我要争得,决计不能沉沦于此!”
...
安宁县,林宅!
满脸络腮胡,带着一对铁皮手腕,手中握着根鞭子,一瞅着就不好惹的大汉。
站在林府的大门内,看着下首零零散散,十几二十个面黄肌瘦,穿着灰衣的瘦小仆役,啐了声:
“你们这些刚进来的,最好都招子放机灵些,别冲撞了内府的贵人,若不然...”
“卖身契在主家手里,抽你们一顿鞭子,饿个三日,都算是轻的!”
噼啪!
鞭子从这汉子手中甩出,打在一侧故意立起的碑石之上,发出一声清亮响声,叫石块...硬生生炸开!
顿时叫人噤若寒蝉,不敢乱动。
下首。
季修低眉,处在一个靠后不起眼的角落,一声不吭。
事已至此,抱怨无用,身无长技,只能暂且蛰伏,静待时机了。
只不过...
这名为‘秦彪’的壮汉,不过只是林宅养的一个护院,打手而已!
一鞭子,竟然能够‘开碑裂石’?!
季修捏紧了拳,双眸收缩,隐隐间...似乎抓住了什么逆天改命的机会!
“若是我也能拥有这般‘武力’,是否...”
他正在暗自思索着。
上首的秦彪,已经咳了两声,叫各个主家院子,还有灶房、马厩、净房等地的小厮主管,前来挑人。
一霎那,人影稀稀落落,见到没了自己的事儿,秦彪打了个哈欠,收了鞭子,就欲离去。
然而————
“停下,快停下!”
府门外,突兀一声娇呼!
诸人回头。
便看见了一道身着云锦长裙,眉眼娇俏的少女,正面色焦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一侧侍女堪堪扶住。
“二小姐?”
看着来人,秦彪转头一怔,紧接着...
唏律律~!!
马匹长嘶之声陡起,叫秦彪双眸一变,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不好,是...老爷给二小姐选的那一匹烈马!!”
“怎么就发狂了??”
只见到,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冗杂浮毛的骏马,踏破门槛,宛若发了飙一般,直直的撞了进来!
秦彪心头一紧。
他想要去帮,但奈何离了太远。
眼看着...
那马便要撞开踉跄的二小姐,将那落于最后的奴仆撞飞,秦彪汗都下来了,匆匆就往前赶!
这...要是撞到了几个仆役不打紧。
但二小姐千金之躯,万一出了点事,他毕竟也只是个护院,不似那等真正的‘武夫’,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一幕,发生了!
嗖!
只见到,那原本注定被撞飞的奴仆,竟在那‘千里雪’撞上来的一瞬间...弯腰,屈膝,纵身往后一跃!!
“畜生,还不停下!”
一声肃喝,陡然爆开!
紧随其后,那跃起的少年猛地一夹马腹,大手狠狠拍下!
顿时,竟叫宛如出弦之箭般的烈马...霎时间,温顺的俯首低头,打着鼻息!
“这!”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秦彪双眼如铜铃瞪大!
刚刚巧,
午后朝阳落下,照到了那少年侧脸,因其长期营养不良,更显面容削瘦,宛若刀劈斧凿。
再加上...
此时,季修眉头紧拧,如同寒霜凝结,一双鹰眸布满冷冽,死死压着马匹,宛若虎狮博弈,叫其动弹不得。
顿时间,
便叫那被侍女扶起,刚巧出了个丑,站在原地的云裙少女也愣了。
无人晓得。
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有季修自己,立于马背之上,纵使心中犹如山呼海啸...
但此刻,却依旧叫面皮紧紧绷着,才不至于表情龟裂。
“这是...”
“什么?!”
他的心头布满惊骇!
就在方才!
生死一线!
他将将要倒霉的被那身后马匹,直接撞飞的一个瞬间!
脑海里,有一道前世作为‘护身符’,常年佩戴,曾于某座出名道观求来的‘道箓’...
突然显现了形!
于是,
他依靠着本能反应...
借助了其中的‘功效’!
【元始道箓,千般术法,万般神通,一朝尽悟!】
【当前授箓主:季修】
【授箓主尝试驯服烈马,预支‘马术’成功。】
【事后条件:驯马千次,方能功成,开启下一次‘预支未来’!】
【当前可预支武学、术道:零!】
...
第二章 得一枚道箓,小姐赏识,地位擢升,凭功入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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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支?
马术?
是了。
季修心头凛然,随即有了明悟。
就在方才,背后这匹烈马暴躁无比,横冲直撞,他险些心头冰凉,以为这一条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
没来由的,便有一股子莫名的玄秘,灌注到了他的体内。
叫他霎时间,仿佛驯马多年。
无论喂养、驾驭、驯服...都是如臂指使,就好像钻研‘马术’之道许久的老师傅一般!
【马术:入门】
【后续:驯马千次,方能功成。】
【待到彻底掌控‘大成马术’,授箓主可开启下一次预支。】
瞥了一眼道箓上以灵光勾勒,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够看到的一行鎏金小字。
季修终于知道了缘由所在...
“没想到,我前生常年佩戴,相传为‘道脉嫡传’的一枚无名道箓,却反而成了我此世翻身的转机。”
看着胯下温顺无比,任凭自己大掌拍落,亦或者捋毛顺发,都安安静静的趴着,打着鼻息。
与方才性情暴烈,动辄横冲直撞,截然不同的‘千里雪’...
季修终于知道了,自己所执掌的这一枚‘道箓’,究竟有多么可怕。
“竟能‘倒果为因’,叫接触到的技艺,先掌握,后修行吗。”
“常言都道入门难,面对经籍典要,通常都是于门槛前徘徊数载,终不得入。”
“如今,我竟能将这个过程,彻底颠倒...”
“马术如此。”
“那么,武学呢?”
想起方才,秦彪那用来震慑仆役,一鞭开碑裂石之威,季修的心脏,便不由得‘砰砰’跳动了起来。
一个县里豪强的看家护院,都能强悍到这种地步。
那么...
真正‘开宗立派’,亦或者任职‘县衙’的那些武夫,又该...?
噼啪!
一声脆响!
就在季修不由分了一缕神,思绪飘往他处的一个刹那。
秦彪一路带风,大脚跨了过来,使劲用鞭子抽了下地,嘴巴里喘着粗气:
“还不赶紧下来!”
“这马娇贵,乃是林老爷百银购来,赠与二小姐的,平时吃的都是精米精面,鸡蛋豆子,也是你这等仆役能够坐得的?”
一边说,他一边对着季修猛使眼色。
待回过神来,看着身后被两个侍女扶着,缓缓靠了过来的林二小姐,季修心中一凛,心领神会。
方才是他太得意了。
也不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在林宅这高门大院里。
他是最最低等的奴仆!
什么马夫、屠夫、药农、账房先生、护院...
那地位都在自己上面!
更别说,眼前之人,还是内院里的贵人了。
作为林老爷的嫡女。
这位二小姐若是个刁蛮性子,不讲道理,就算叫他受个三十鞭子,他也只能接着,还得谢此恩典。
这就是为何听了季薇的话,季修要训斥她是否做好了为奴为婢准备的道理啊...
一入此门,身不由己!
“还请小姐恕罪!”
季修翻身下马,一气呵成,忙转身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说什么事急从权,什么情急之下,迫不得已,那都是虚的。
遇到个脾气好的,笑一笑说不定就过去了。
可要是遇到个脾气不好的...
只会以为是你这个仆役推诿罪责,奸猾成性。
毕竟,过错能在当主子的人身上吗?
不是你错了,难不成还能是我心爱的马儿错了!
只有将罪过揽下来,才算真的。
“抬起头来。”
林如月轻轻开口。
她对着身侧的两个侍女摆了摆手。
随后走到了季修身侧,好奇的,又有些害怕眼前的烈马‘千里雪’,想抚摸,又止了住。
见此情景,季修适时提醒了句:
“小姐,马儿性子已经顺了下来,不会有碍了。”
他话语落,林如月犹豫过后伸手。
果真如季修所言,马儿性子已经恢复温和,甚至还去主动蹭了蹭眼前的云裙少女。
就仿佛那一股子兴奋劲,已经过了去,又恢复到了原本人畜无害,已被驯服的程度。
“唉...?”
她瞪大了双眼。
“没想到,新近入宅的仆役里,还能有你这样有技艺的。”
林如月想起方才的情形,有些后怕。
刚才若不是季修跃马而上,将其制住,恐怕她也会被蹭到,这样说来,倒是她承了这少年的情。
想到这里,又想起方才金碎洒在季修侧颜的情景,一时间,林如月对他的感官,不由好了不少。
“我父亲将千里雪牵给我的时候,说它已经驯服,性子温顺,而且这么些时日也从来没有这般暴躁过...”
她口中嘀咕,蹙眉不展,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季修。
看着这马儿的肚皮,眼皮翻了翻,似有所动,但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随着马术入门,季修倒是能够看出,这马儿为何突然兴奋、暴躁。
因为它的腹部仍有积食残存,尚且鼓胀。
通过气味分析,大抵是‘藏红花丸’一类,能叫其陷入兴奋、癫狂的药物。
就在刚才,估计是刚巧发作,所以才挣脱了这云裙少女的束缚,一跃而起。
也就是运气好,没有骑在上面,不然恐怕都有性命之危。
高门宅院是非多。
只是,与他季修无关。
既然这二小姐林如月不迁怒追责于他,自然再好不过。
只需要小心蛰伏,再将这‘马术’预支的代价,全数完成之后,便可以着手图谋‘武功’了...
季修心里打着算盘,但又有些皱眉。
驯马千次。
说着简单。
但哪怕再下乘的骡马,也得好几两银子,可怜他这条命,也就值个三两,还没匹骡子马贵,真要较真起来,谁驯谁还不一定呢。
他又哪里能找到马匹去养、去驯?
这林宅的马厩又不是普通仆役能去的,里面精米精面豆子鸡蛋,金贵着呢。
而且人员配置,还比灶房人少,多少资历好几年的仆役,挤破头都想钻进去,捞上点油水,结果依旧只有一个老头子稳坐钓鱼台。
他季修人生地不熟,哪里又能轮得到他...
“对了。”
“你驯马这么熟练,当个佃户、仆役,倒是屈才了。”
“你应该是刚入宅子的新人吧?”
“秦护院,就劳烦你知会府内管事一声,就将他...他...唉,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
听到有望前去‘马厩’,季修心头一喜,表面不显,只俯了俯身:
“小人季修。”
云裙少女点了点头,指着季修,便看向秦彪,道:
“对,就将季修提去‘马厩’,做个马夫,专门为我照料一下‘千里雪’。”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说的,顺便再给他赏些银钱,看着这瘦骨嶙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林宅苛责下人呢。”
这话没有掩饰。
叫原本与季修同一批次入了林宅的仆役...
一个个眼神既有艳羡,同时,望向那林如月徐徐离去的身影,更是如鲠在喉,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苛责不苛责的...
就算有,谁敢讲啊!
谁能像这家伙一样,命这么好。
果然,人与人的际遇是不同的...
“你小子,倒是有些运道,竟能得二小姐看重,提拔你去马厩做‘马夫’!”
“啧啧,这可是好差事。”
看着林如月走远,秦彪收了那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走到了季修身畔,眼眸精光闪烁:
“刚才那流畅的动作,就跟腰马合一一样,若不是看着你这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
“我险些还以为,是县衙的哪位官爷来咱们宅子了呢!”
他拍了拍季修的肩,叫其一阵苦笑:
“秦爷说笑了,瞎猫碰到死耗子,做不得数的。”
“早年给老爷驯过两年牛羊,只能冒险一试了,要不然...”
季修摇了摇头,露出了一阵后怕的表情,弄得秦彪哈哈大笑,被这一声‘爷’奉承的颇为受用。
一时间,就连面上的凶煞都冲散了好几分:
“机会都是搏来的,你看,这不就有了回报么?”
边说着,
秦彪边抽着鞭子,呵斥着那些唯唯诺诺偷听着的仆役:
“去去去,都杵在这做什么?刚派好的活都不用干了?”
“再在这里留着,小心吃爷的鞭子!”
说罢,一边又和颜悦色的看着季修。
方才,若没有季修,要是叫小姐受惊,别看他在这群仆役面前威风,在主家那边,受一顿鞭子,都算是轻的了。
一来二去,倒是叫他免了一场灾劫。
他毕竟不是入了门道的‘武夫’,没有那么多的诸般特权。
这样想着,秦彪只觉得这小子顺眼了许多。
“走走走,老哥我带你去马厩。”
“至于这一声‘爷’可不能乱叫,要是当着林老爷的面儿传出去,我可受用不起...”
第三章 驯马千次,方为大成,‘武夫’之路,丈夫当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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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宅,马厩。
马夫姚老头将手揣在灰袄的袖子里,站在茅草搭建的屋舍前,黑着脸瞅着来人。
“姚老头,这是二小姐亲自点的人,叫季修,以后就和你一样,都在这马厩喂马养马了。”
“你可不要看他年纪小,便欺负了他,他可不是你那些学徒,而是和你一样,都是林宅的‘马夫’,不分高低!”
“这可都是二小姐的原话,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彪将季修一路带到马厩。
一路上,季修又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他好些句。
平时要么阿谀奉承林宅贵人,要么一鞭子抽散唯唯诺诺杂役的秦彪,哪里听过这些好话。
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当下带到之后,拍打着季修的肩,便脸皮子一板,对着眼前叫做‘老姚’的马夫,就是冷声道,还特意添油加醋了一番。
常言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马夫自然也是一样的道理。
那些马儿吃的...可比他们这些人强多了。
这小老儿暗地里,肯定没少偷吃。
真算起来,
他这苦哈哈的看家护院,估摸腰包子还没这姚老头鼓胀呢,滋滋润润的活了这么些年,秦彪看了,自然话语里一股酸劲。
“既然是二小姐亲自带来的人,小老儿自然不敢阻挠。”
“以后还得小兄弟多多担待担待了。”
听到秦彪的话,哪怕心里万分不乐意。
但已经过了五六十岁,放在普通人年纪,都能颐养天年的马夫老姚,自然不会过多反驳。
即使按照地位,秦彪这个未曾入‘武夫’门道的护院,还没他这个常年侍奉林宅的家奴,地位要高。
可他这一把子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更是连一点不忿、不愿的表情,都不能露出来的。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活法。
在林宅侍奉马匹,侍奉了四十来年的姚老头,对于这高门大户里的学问,弄的是门儿清。
既然是二小姐林如月送来的人,那么,他就不能撵人。
毕竟,家仆怎么能和主人家的意见,起了冲突?
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就算这马厩只有他养了四十多年的马,其他学徒都在他的故意藏拙下,只能学个三五分,被主家嫌弃,导致‘马夫’稀缺,地位偏高。
但,
姚老头心知肚明,只要自己摆不清楚身份、地位,分分钟,林老爷就能将他换下去,直接沉江,以儆效尤!
混了这么多年,靠着这‘马厩’,他吃了多少好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知道。
只要不太过分...
这地方,油水足够的很,叫他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简直不要太容易!
他才不想放手呢。
至于多个人,分润自己的好处?
更是不愿!
“这养马、相马,可是一门‘学问’,不沉下心来,学个几年,再加上师傅倾囊相授,他能养个什么?”
“一旦马儿有什么闪失,亦或者吃出了、驯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哪天主人家心情不好,看你养出来的马匹毛发蜡黄,形似枯槁,不得拿你是问?”
“老夫当年馋着其中油水,十六岁的时候,天寒地冻,还给那老马夫大半夜的端屎端尿,侍奉了整整十年!”
“到了最后,还是在那老家伙咽气前,才叫他满意,拼着最后一口气真情流露,把其中的道道,全都口口相传给我。”
“这,才坐稳了老夫这四十几年的马厩‘主管’之位,哼哼,虽然比不上老爷们,但其中的好处,哪里是寻常人晓得的?”
“你来又能怎样,呆上两天,屁都不会一点,给你使点绊子,你就得灰溜溜的滚蛋。”
“长得面黄肌瘦的,但从侧脸看竟有几分模样,也难怪能叫二小姐投来几分青眼。”
“但老爷可不管这些,干不好事,到时候板子可是抽在你自己身上。”
姚老头悠哉游哉的,在心头琢磨着。
看到秦彪走远后,才面露和善的揣着手,笑呵呵的看着季修:
“小伙子,你来的正巧,老头子我老了,身子骨也不太行了,收的几个学徒也都蠢笨,学不会什么东西。”
“你一来,也能分担不少活计,这马儿想要养好啊...最讲究的就是调配干料,还有精食,以及溜圈儿。”
“能被二小姐看重,一看就是有些本事的,既然如此,那东马厩的二十几匹健马,就交给你手了,这样老夫也能放心不少。”
“至于每天产出的粪便啥的,都叫我手底下的学徒,去替你清理清理就是了。”
“你是有手艺傍身的,这种粗活烂活,就得交给那些什么都不会,屁都不懂的人去干,不然留着也是吃白饭。”
姚老头从薄袄抽出了手,接过旁边凑上来的学徒递的草烟卷子,抽了一口后,当即就敲了他一记头粟:
“听到没有,还不快去,说的就是你!”
“也不知道放机灵点,不然能到现在,都接不了老夫的班,还叫季小兄弟来帮忙?”
被老姚头收养,叫做‘姚石’,约莫只比季修小上一岁的雀斑少年吃痛,急了:
“可这些之前不都是...”
话未讲完,便又被姚老头踹了一脚屁股,瞪着他,叫骂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抽了口草烟,吐出了口卷儿,姚老头复又笑眯眯的看了季修一眼:
“小兄弟,我这养的徒弟不听话,教育了下,不懂规矩,不懂规矩哈,见笑见笑。”
看着右边马厩的骏马,以及老姚头前倨而后恭的作风...
季修沉默了下,似笑非笑:
“不妨事的,姚老爷子。”
“倒是季修之后,要多向你请教请教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只不过...
这老马夫,怕是选错人了。
【马术:入门】
【驯马千次,方能功成!】
【当前进度:0/1000!】
只是二十多匹?
怕是...
有些小看人了!
...
入夜。
趁着间隙,匆匆回去照料好了季薇,季修马不停蹄,便回了东边马厩。
作为‘马夫’。
从今往后,他都得日夜在这里照料,不得空闲。
毕竟马比人命贵,若是有闪失...他几条命,怕是都不够赔的!
只不过...
【喂养干草、米面、鸡蛋,使骏马喷吐鼻息,倍感愉悦!】
【马术:1/1000!】
【牵马解缰,释放天性,遛马一刻钟,驯马功成!】
【马术:2/1000!】
...
【驯马功成,次数+1!】
【马术:26/1000!】
一天喂马一次,遛马一次,便是驯马功成。
而一匹马,一天吃四顿,溜四圈,便能够给季修提供整整四次。
东马厩一共二十余头,光是这一个夜晚,每匹只提供一次,就给他原本预支‘马术’的代价,还上了二十多次,不仅如此...
季修在驯马的过程中,还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对于‘马术’的功底,正在不断提高着。
“原来,马术预支的那一刻,只是开始。”
“随着我不断还上那预支的代价,我...还会变得更加娴熟!”
“技艺尚且如此,”
“若是刀、剑呢。”
茫茫夜色下,
季修即使身子骨瘦弱,一双黝黑深邃的瞳孔,依旧燃烧起了难以熄灭的焰火。
他努力的昂起头,望向一轮皓月,如一粒蚍蜉,欲窥苍天。
但就算再是渺小...
也终究,能够看到一点苗头与希望。
剩下的,不过是事在人为,只管努力罢了。
快了,快了...
只要等到白日里,林宅二小姐‘林如月’所说的赏钱下来,再加上自己将这预支‘马术’的代价,彻底还清。
就可以着手,从那林宅护院‘秦彪’处,旁敲侧击一二此世‘武道’了。
马夫,也是一辈子的奴仆,只是日子可能过得更好些,能够偷上一些马食。
可依旧要踮着脚,去望别人的鞋尖!
但武夫,不一样!
大丈夫生不食五鼎,死亦五鼎烹之。
一辈子做人仆役,有什么好。
他季修...
既能拥有此等造化,
便————
要站在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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